千金弑:屠尽侯府祭前生(185)

作者:跳舞的向日葵

说完不等回应,转身又翻上墙头,消失在屋宇间。

庭院里安静下来。

“冷么?”池渊知道她要来,备好了手炉,从袖口中拿出递给她。

“不冷,姐姐带着我骑马又翻墙,倒是有些热。”她一说话,白雾从唇边逸散。

池渊转身引路,“下雪了,咱们进去说话。”

穿过两道月洞门,来到一处暖阁。

一路不见下人,想来是被支开了。

暖阁中烧着炭火,摆着清茶,还有一副棋盘。

“在国清寺,见你棋艺精湛,今日我也可讨教一番。”

曲凌打量着暖阁的布置,问道,“这么些年,你都是一人守岁?”

“以前祖父母还活着时,便是和他们一起守岁。”

池渊取下灯罩,挑了挑灯芯,“后来他们不在了,便去正院。”

他笑了笑,“我去,也是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热闹。”

后来索性就不去了。

父亲对他有愧,总是过来陪他先说说话,每次说了不到半个时辰,就会被母亲找理由喊了回去。

曲凌解下斗篷的手顿了顿。

这些旧事,她知道。

池渊与父母情分淡薄。

她也是。

“尤其是后面关系不好,”池渊斟了杯热茶推给她,“为世子之位闹得难看,更是不太想见。”

“我陪你守岁,”曲凌端起茶盏,与他的轻轻一碰,“往后年年,都有我陪你。”

池渊抬眼看她。

琉璃灯下,她乖巧安静,与南禅寺那个在佛前戾气很重的姑娘仿佛不是一个人。

但池渊知道,她们是一个人。

她此刻的乖巧安静,是她披荆斩棘换来的。

他从袖中取出个锦囊,“给你的。”

“姨母给我压岁钱,你也给么?”曲凌笑着接过,却发现沉甸甸的。

解开一看,里头全是地契和银票。

“祖父活着时,越过父亲,把家产分作两半,我和池澈一人一半,”池渊说,“等赐婚圣旨下来,我的那一半家产,就是你的聘礼。”

这是要把他的全部身家交给曲凌的意思。

“那这些......”

“是我的私产,”池渊有些局促,“大理寺少卿的俸禄不多,好在平日的用度,府里的田庄铺子出息都够。”

他突然就笑了,“我已孑然一身,郡主可不能不要我。”

该如何取悦未过门的妻子,他并不熟练。

去问了几个有家室的同僚,得到了一致的回答。

“你把银子都给她,往后的俸禄也上缴,比什么甜言蜜语都管用。”

曲凌捂住心口,一定是茶太热了,烫得她心口发疼。

她能言善辩的嘴变得笨拙。

满腔话到了嘴边又觉得都不够用。

半晌,才略显僵硬道,“这个府上,是你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我抢来都给你。”

池渊眼中盛满笑意,宛如星光涌动。

窗外,雪落不停。

池渊与她对弈,等着新年的到来。

远处传来钟鼓声。

子时已至,新年到了。

池渊柔和轻声道,“阿凌,新年安康。”

曲凌落下一枚黑子,眸光盈盈,“阿渊,岁岁平安。”

大街上,赵元容正跟着侯序巡夜。

侯序一身玄甲,在雪夜里泛着冷光。

赵元容出门时,也换了衣裙,长发高高束起。

“师兄,今年还挺安静啊,是不是都知道你侯大统领回来了,吓得不敢动了?”

侯序无奈地看着这个小师妹。

自她十二岁起,年年除夕都要跟着他巡街。

起初他当是小姑娘贪玩,后来才明白她的深意。

禁军的将士们,谁不知道郡主身手过人,又能与他们同甘共苦。

“前面有动静。”有人喊了一声。

巷弄深处传来打斗声,赵元容不等侯序反应,已经箭一般冲了出去。

三个地痞正在抢一对老夫妇的年货。

赵元容飞过去就是一脚。

侯序带人赶到时,她已经快把歹徒的手踩烂了。

小将们上前扶起吓瘫的老夫妇,问清楚事实的来龙去脉。

把歹徒捆了,又送那对夫妇回去。

巡至南市时,一处民宅因鞭炮走水。

赵元容拎起水桶往火场冲,等火势控制住,她那张俏脸已经熏得漆黑,袖口还被火星燎出几个洞。

“郡主,擦把脸,您辛苦。”年轻的侍卫红着脸递上帕子。

赵元容大大咧咧地抹了把脸,“你们也辛苦。”

侯序在旁看着。

金吾卫的将军告诉他,他不在京的那三年,赵元容照例在除夕出来巡街。

禁军十二卫的将军,有不少暗中与太子交好,唯有左右金吾卫和左右千牛卫,最重要的禁军,与郡主亲近。

兄弟们都见识过郡主的身手,也欣赏郡主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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