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火陷春潮(49)
“景哥,那家面包店在城郊,很偏,你昨晚——”
“砰!”
王安贻话没说完,徐大就连人带桌整个被掀翻。
他傻呆呆看着,半天说不出话。
盛景如拍拍手上灰尘,道:“坐那儿挡我视线,就躺着吧。”
他思考了一下:“躺着舒服,困了还能睡一觉。”
“别想着起来,你动一下,我就踹你一次,就像……这样!”
说着,一脚毫不客气踹到徐大两腿间。
“嗯…!”徐大脸瞬间爆红,额头炸起青筋。
“疼吗?”盛景如笑着歪头。
徐大连连点头,变脸比翻书快:“疼、疼疼景哥!”
盛景如轻嗤又抬腿踢在男生脆弱敏感处,使劲碾压:“疼就对了,你……他妈活该。”
全班瞬间噤声。
大家都能看出来,盛景如在给桑葵出气。
他们关系不是不好吗?
怎么一夜过去,发展成这样了?
怔愣中,不知谁喊了一句:“老师来了!”
班里顿时响起细细簌簌收拾东西声。
也不管消息真假,所有人川剧变脸似的捧书的坐端正,好像方才的插曲从未发生过。
嗯,训练有素。
柳达人还没到,嘹亮的嗓音就穿透千里。
“一班的!早自习说话的给我站出来!现在不自首,等我翻监控抓到,有你们好看的!”
王安贻余光瞥到利落转身的陈辰,扯嗓门大喊:“老师,咱班监控坏了。”
柳达小眼睛瞬间朝这边看来。
这一看,就瞧到弯腰准备跑路的陈辰。
“你给我站住!几班的?”
“不对,我看你校服是二年级的!”
陈辰一顿,随后不要命撒丫子跑起来。
站住?他是傻了才听溜达鸡的!
他边跑边骂:“王安贻,你个狗比,你给我等着,等放学的!我草泥马!”声音传得很远。
柳达显然是刚到学校,手上还拎着浅蓝色公文包,他瞪着陈辰跑走的方向,差点气得一命呜呼。
边念叨边哆嗦:“无法无天!简直越无法无天了!二年的的到一年教室!还在讲台演讲?”
“谁放他进来的?”他眼神四处巡视:“不承认就全班抄物理公式!”
王安贻刚要说“我。”
盛景如就抢先一步自首:“我放的,老师,真对不起啊。”
他脸上毫无悔意,重心压在一条腿上,嘴里不知什么时候又丢进个槟榔,有一下没一下嚼着。
王安贻几乎想立刻抱着盛景如叫义父。
这才是真兄弟啊!
他看朋友的眼光果然没错!
“你……你……”柳达指着他半天怒得说不出话。
当初破格招录这个学生,是看他高中三年平均分数够,只是档案上有污点,才看在盛家面子上让人进来。
谁能想到才开学不到一周,就给自己气老十岁?
“你给我过来!”
盛景如应了一声,满脸无所谓抬腿走过去。
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对着压在桌下的人说:“别动,记得千万别动。”
徐大视线落到男生脚尖,生理恐惧得一哆嗦:“景、景哥我不动,你别打我了。”
刚才还猖狂地跟什么似的,一碰到盛景如就立马怂了。
因为他知道。
陈辰和王安贻再怎么吓唬,也不可能真废了他。
而盛景如……
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光高中三年就不知阉了多少男生。
那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
所有人都在唏嘘,盛家到盛景如这,也算家道中落了,不像陆家……继承人少年英才,令人艳羡。
柳达刚被气懵了,这才发现,自己培养的情报员被压在桌下,正可怜巴巴望着自己。
血压瞬间又飙升两、不,三倍。
“盛、景、如!”
“染发逃课抽烟打架抽槟榔,你还差什么没干?”
盛景如垂眸想了想,认真道:“早恋。”
“好……好、好好好,你不染头发,不穿校服,觉得自己这样帅是吧?”
“今天我就亲自给你一条龙服务,不弄得像个学生样就别回家!”
“别生气,老登、不对,老师。”盛景如眼底盛着笑:“气死了多不值得,您说是吗?”
王安贻没忍住噗呲笑出声。
下一秒,笑就戏剧性僵在脸上。
“葵?”
“谁?”柳达应激转头,看见来人表情一松:“桑葵啊,家长给你请假了,生病就好好待在家里,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啊!”
教学生半辈子,他看一眼就知道一个学生什么样。
桑葵虽是外乖内倔的性子,但后期多管教管教,还是能迷途知返的。
不像某些人。
抽烟喝酒烫头,简直就是社会上的混子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