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146)
管疏鸿强迫自己闭目静躺,像以往那样参禅、放空、冥想。
可是,枕畔的气息不断若有似无地传来,勾起方才的记忆,让他的心怎么都不能完全安静。
恍惚中,管疏鸿竟好像出现了某种幻觉一样,他觉得棠溪珣就躺在他的身边。
周围的场景也变了,像是一座偌大的,深深的殿宇,空气中飘着龙涎香的味道,更漏声声,应是夜半时分。
他躺在床上,感觉自己就像是犯了毒/瘾一般,头疼欲裂,精神旺盛,四肢百骸中好像有使不完的劲,不知如何发泄,让他的心情分外狂躁。
他不想打扰自己的枕边人,尽量一动不动,但越来越沉重的呼吸,还是让棠溪珣醒了过来,将一只手覆上了管疏鸿的额头。
管疏鸿听他问了一句:“又发作了吗?”
他的掌心中又让人急切渴望汲取的凉意,管疏鸿喘了两口气,只觉得无比歉疚:“对不起,吵醒你了……我去别处睡。”
棠溪珣却道:“是我,没事。”
管疏鸿其实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在混乱的梦里,这四个字却好像点燃了他心中的某个火捻,让他一个翻身过去,将人压在了身下。
棠溪珣忍不住“啊”了一声,咬住自己的手背。
管疏鸿在昏乱中依然看到了他的动作,握着他的手腕按在床上,将他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棠溪珣趴在他的肩上,就转而去咬管疏鸿的肩膀。
管疏鸿安抚地摸着他的头,动作极尽温柔,可这时,手下,棠溪珣平坦的小腹突然猛地一隆。
管疏鸿几乎要沉醉了,感觉到自己所有的不安和狂躁都有了抒发的出口。
他像是闯入了一团温柔的水流,被涌动包裹着。
那水流越来越汹涌,让人根本舍不得抽身而出。
管疏鸿按住棠溪珣的小腹,感受到对方身子的颤抖,不断亲吻着他,说着“对不起”。
依稀间,棠溪珣语调轻轻,像一场温柔的细雨,又夹杂着痛苦的喘息。
“你只是病了,会好的。”
管疏鸿倏然而醒。
窗外明月高悬,枕畔空空如也。
他猛然坐起身来,惊慌地寻了棠溪珣半天,才突然意识到,刚才是做梦了,棠溪珣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管疏鸿闭目按了按额角,尴尬地发现,自己不得不去更换衣服。
——又是那个梦。
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总是做这样的梦呢?
梦中的一切还如此真实。
他像个疯子一样索取无度,在各种各样的时间和场所里纠缠着棠溪珣。
管疏鸿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尴尬地意识到,自己需要更换衣服去了。
他觉得在涉及到棠溪珣的事情上,他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疯狂的没有理智。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潜意识里太过不安和焦虑,所以总是想急切地用尽手段证明棠溪珣已经属于了自己吗?
管疏鸿能够看出来,现在的棠溪珣心中似乎还有着很多顾虑。
这使得他虽然表面上像是在不断地向自己靠近,但其实并没有完全地敞开心扉。
而正是这样的忽远忽近,才让人最近心急难忍。
“不能急。”
管疏鸿转身靠在墙上,将头半仰起来贴住墙面,对自己说。
“你先前欠他的太多,得好好努力才成。”
他应该好好想想要怎么对棠溪珣好,让棠溪珣彻底放下所有的戒备。
棠溪珣现在最在意、最想做的事会是什么呢?
管疏鸿想了一会,内心隐隐有了些答案。
*
第二日早晨,鄂齐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据他的经验,殿下每见完棠溪公子几回,就得去佛堂里面拜拜,说是要参悟静心。
也不知道这次他还悟不悟了,会不会一开门又是穿了身百衲衣拎着个木鱼出来。
半晌,鄂齐才听见里面管疏鸿的声音说:“进。”
他推门而入,惊愕地发现管疏鸿穿着寝衣坐在桌前,一副刚起身的样子,可床上的被子却还叠着,难道他昨晚是趴在桌前睡的吗?
鄂齐道:“殿下,您怎么没在床上休息?这床……还不稳当?”
棠溪珣昨晚不在,他想,这床不会剧烈晃动,应该不至于再塌呀。
管疏鸿道:“那褥子上——”
鄂齐等着听,可管疏鸿说到一半,却没再说下去,道:“多嘴,不关你事。”
鄂齐:“……”
管疏鸿捏了捏眉心,说起了正事:“关于废太子之事,我们这边掌握多少情报?”
鄂齐不知道他怎地开始关心起西昌的事了。
质子其实也是另一种形式的探子,他们在西昌多年,自然有自己的情报网,可是管疏鸿却几乎很少问及其中的具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