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黑莲花误入限制文(333)
“我看你对我那样疏远的表情,不知道还能怎么亲近亲近你,很怕你就此再不理我了。”
棠溪珣瞟了管疏鸿一样,终究还是轻哼一声,决定暂时不跟糖水过不去,凑着杯沿慢慢喝了两口水。
他不想对管疏鸿承认,发生过亲密关系的人,确实会不同。
即使刨除情感上的因素,身体的记忆也是长效而敏感的,只要稍稍一点亲密就会唤醒。
他身上的每一处位置,都有管疏鸿强势留下的印痕,当被那些温存的亲吻一点点唤醒时,几乎让人立刻就想起了那夜烧灼在他肚腹中的炙热和滚烫。
在这种被强行点燃的缠绵中,内心的阴霾,仿佛也随之被稍稍驱散。
棠溪珣小声嘀咕了一句话,管疏鸿仔细听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你就是混蛋”。
棠溪珣学富五车,能言善辩,平日里跟人说起话来不知道有多少词等着,骂人这方面却很匮乏,上次被管疏鸿欺负的狠了,哭的那么惨,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混蛋”。
从那以后,棠溪珣来来去去就会骂这一句。
管疏鸿挺想笑,但这时棠溪珣喝完了水,舔了下嘴唇,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红唇上那水润的光泽以及小小的舌尖。
管疏鸿的喉结也不禁跟着动了动——他其实并没有得到满足。
这时,棠溪珣已经把水喝完了,努了努嘴,管疏鸿收了收心思,将杯子放回了床头,跟棠溪珣说:
“阿珣,我刚才不是在推卸责任,我真觉得,就算有上辈子,就算上辈子咱们不是这样的关系,我也不会那么做。”
棠溪珣其实还是不太愿意听到这件事,不过他的情绪已经比之前要稳定的多了,看见管疏鸿说的恳切,棠溪珣终究心头一软,没有继续抗拒下去。
第90章 绿镜人空好
棠溪珣顺着管疏鸿的话问道:
“为什么?”
管疏鸿道:“我就是这样感觉的,我知道你在西昌,当时又守在存州,无论如何都不该会去伤害你。但你要非说有什么证据……”
他顿了顿,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是一起做过另外一种梦的。”
棠溪珣顺口问:“什么梦?”
但问过之后他就意识到了,又说:“就是那个,你为君,我为相的梦?”
管疏鸿点了点头。
两人目光一对,不禁同时想到了那个颠倒错乱又暧昧迷离的梦境。
昏沉华丽的大殿,急躁阴郁的君王,墙壁上的画像,玉阶上的镜子,顺着龙墀步步而上的年轻丞相,以及,两人交叠在一处的身影与凌乱的喘息……
这个梦,在他们之前的交谈中就曾经提到过。
那时棠溪珣心里也曾有过怀疑,觉得两个人会无缘无故梦见同一件事,很是蹊跷,更何况梦中的种种细节感受都特别清晰。
可棠溪珣没有再继续想的更深。
他毕竟和管疏鸿不同,棠溪珣自己真切地经历过前世,对于那些发生过的事都不是通过梦境得知的。
所以对他来说,经历就是经历,做梦就是做梦,中间的界限很分明,就因为这样,棠溪珣便又把那些自己都觉得很荒谬的猜测暂时抛开了。
直到今天,跟管疏鸿这样一对,棠溪珣心里的怀疑再一次萌生出来——
难道真的还有很多个前世存在?
他以为自己经历的、知道的比别人都多,但实际上,反而被限制了思维。
管疏鸿也是这样怀疑的。
短暂的寂静之中,两人面面相觑,竟同时生出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片刻之后,管疏鸿握住了棠溪珣的手。
“以你的性格,如果我得到皇位后灭了西昌,你绝对不会我和我在一起;以我的性格,如果爱你,我也绝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所以我想,这个梦就是突破口。”
管疏鸿轻轻地道:
“其实之前,我一直没有对你讲过,东宫出事之后,你突然来找我百般示好,我其实心里非常防备。虽然你很美、很好,但我本不该是个还未经了解就那么轻易动心之人,所以我一直在挣扎、抵抗……”
他停了停,面色微红,眸中却仿佛有股似水的温柔:
“但都失败了。”
棠溪珣长久地凝视着管疏鸿的神情,对方的溃败对他来说就是胜利的证明,虽然有些卑劣,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种牢固的,不可抗拒也不能丢弃的爱……让他愉悦。
棠溪珣抬起手来,抚了下管疏鸿的脸,道:“你继续说。”
管疏鸿冲他笑了笑,说了下去:
“在那个时候,我心里就总在想,很奇怪,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来往,一见到你,我就会产生如此深刻,如此无法抗拒的感情?你的一言一笑都那么合我的心意,让我着迷不已,就像我早就爱上你,一直在爱着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