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霸总夫夫联手寻宝，极品亲戚半路截胡！

屋内的空气，因为那场“热水烫伤”事件，凝滞了好几天。

霍北小腿上那片烫伤敷了些草药，季星然的脚踝也消了肿，只是走路还有些不大利索。

两人说话都带上了几分刻意的客气，生怕一不小心又触了那该死的【同甘共苦】霉头。

“咳，霍总，那个……柴火好像不太够了。”

季星然指了指灶膛边稀疏的几根木柴。

霍北正检查一个简陋的捕兽夹，闻言动作一顿，瓮声瓮气地回了句：“嗯，下午我去山脚拾些。”

没有争吵，没有互怼，诡异的和谐。

只是这和谐之下，暗流涌动。

季星然觉得浑身不自在，这种“相敬如宾”，比吵架还难受。

霍北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宁愿季星然毒舌几句，也好过现在这般阴阳怪气，却又发作不得。

秋老虎的余威渐渐退去，天气一日凉过一日。

村里的大喇叭响了几次，队长李富贵召集社员开了个短会。

……队里决定，趁着这两天天气好，组织大家伙儿上山采集山货。

蘑菇、木耳、山菌子、野核桃，能弄到的都尽量弄。

老规矩，收上来的三成归集体，剩下的，谁采到归谁。多劳多得，都上点心，也好给家里猫冬多备点嚼谷！

这消息一出，整个靠山屯都活泛起来。

对这个年代的村民来说，山货不仅意味着能填饱肚子，运气好还能换点零用钱或者紧俏的票证。

季星然对这些野外采集两眼一抹黑，原主季小然的记忆里，关于山林的片段模糊又零碎，大多是些不愉快的挨饿经历。

霍北则不同，退伍兵出身，野外生存能力强，对山林地形也比一般人熟悉。

“我去。”霍北率先表态，看向季星然，“你呢？”

季星然略一沉吟。

他不想错过任何可能改善目前处境的机会，而且，那本【赤脚医生手册】虽然烧了，但里面关于本地常见可食用植物、药材的图谱，他多少记下了一些。

“我也去。”他活动了一下脚踝，“我或许能帮上点忙，至少能辨认些东西。”

霍北没多问，只点了点头。

两人之间，一种基于现实考量的临时合作再次形成。

霍北负责探路和背负重物，季星然则凭借记忆和那点残存的植物学知识负责甄别和“指挥”。

这种分工，倒也算是发挥了各自的“优势”。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靠山屯的男女老少便背着背篓，拿着镰刀、布袋，浩浩荡荡地朝着后山进发。

山道上人头攒动，喧闹声此起彼伏。

刘翠花和几个平日里跟她交好的婆娘媳妇，赫然也在队伍里，几人有说有笑，嗓门尤其大。

她们仗着人多腿脚快，早早地就抢占了几处以往山货出产比较丰富的山坡和林子边缘。

季星然和霍北不紧不慢地跟在人群后头。

刘翠花眼尖，老远就瞧见了他们俩，特别是季星然那张在乡下人堆里过分白净的脸。

她故意拔高了嗓门，对着身边的王家媳妇嚷嚷：哎哟喂，那不是季知青嘛！

他那金贵的少爷身子骨，也能来爬这野山头？

可别走到半道上，两眼一翻就晕过去了，到时候还得麻烦人家霍大牛给背下来，那可就耽误大家伙儿采山货，占便宜了！

旁边几个妇人立刻配合地发出一阵哄笑，夹杂着几句阴阳怪气的附和。

“可不是，城里来的，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了这个苦。”

“霍大牛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个‘媳妇’。”

霍北的脸当即就沉了下来，握着柴刀的手背青筋凸起，脚步一顿，眼看就要发作。

季星然伸手，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对他摇了摇头。

跟这些长舌妇当众争吵，除了惹一身腥，不会有任何好处，反而会坐实了她们口中的“是非”。

他现在只想闷声发财，改善生活，没工夫跟这些极品浪费口舌。

霍北胸膛起伏了几下，终究是强压下了火气。

他瞥了季星然一眼，见他神色平静，似乎并未将那些污言秽语放在心上，心头那股无名火也莫名消散了些。

他压低声音，语气有些不善：“那我们现在去哪儿？好点的地方，怕是都被她们给占光了。”

周围的山坡上，已经三三两两地散布着人了。

季星然抬眼望了望四周，努力在脑中搜索着原主季小然那点可怜的记忆，以及自己恶补过的一些基础植物学常识。

他指向一个与大部队行进方向略有偏差，显得相对偏僻、草木也更茂密的山坳：

“往那边走。我记得……那边以前似乎有片柞树林，柞树底下，秋天容易出木耳和一些特定的蘑菇。去的人少，说不定能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