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穿七零:死对头成了我媳妇?(246)
“霍北,”他先开了口,声音有些干涩,“我……”
“别说话。”
霍北打断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省点力气。”
季星然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道歉?解释?
他暴露了自己最不堪的软弱,像一只被剥了壳的蜗牛,在霍北面前无所遁形。
霍北处理完伤口,用纱布松松地包扎好,打了结。
“好了。”
他站起身,把急救盒收起来,整个过程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我刚才……”季星然还是忍不住想说什么。
霍北终于抬眼看他。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
霍北替他说了下去,“你怕,你想抓住我。”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点了根烟。
“你把我当浮木,却用铁链来锁。”
“季星然,你是不是觉得,除了算计和控制,你就不会用别的方式跟人相处了?”
季星然的脸瞬间涨红。
“我没有!”
“你没有?”
“让我当保卫科长,让我当监理,哪一件不是你算计好的?你把我每一步都堵死,然后告诉我你怕我走?”
“那是因为你……”
“因为我不受你控制了。”
“所以你怕了。”
季星然彻底说不出话来。
霍北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在窗台上摁灭。
“睡吧。”
他扔下两个字,走到自己的床边,脱了外套,和衣躺下,背对着季星然。
灯关了。
黑暗笼罩了整个房间。
季星然坐在桌边,一动不动。
霍北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所有的伪装。
他确实怕,怕得要死。他所有的骄傲、所有的精于计算,都不过是保护那份恐惧的硬壳。
而现在,这个壳被霍北亲手砸碎了。
夜越来越深,寒气从门窗的缝隙里钻进来。
季星然感觉越来越冷,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更是从心底里渗出来的寒意。
躺在自己冰冷的被窝里,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隔壁床上传来霍北平稳的呼吸声。
他就在那里,离自己不过几步远。可这几步,却像是隔着天堑。
他会走吗?等天亮了,等他想清楚了,他还是会走吧?
是不是不想要他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恐惧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坐了起来。
在黑暗中,他做了一个决定。尊严、骄傲,在“一个人被留在这个鬼地方”的恐惧面前,一文不值。
他下了床,光着脚,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一步一步,走到了霍北的床边。
霍北的呼吸乱了一瞬,显然是醒了。但他没动,也没说话,依旧保持着背对的姿势。
“霍北。”季星然的声音很轻。
没有回应。
“我冷。”
还是没有回应。
季星然干脆耍起了无赖,他掀开霍北被子的一角,就想往里钻。
“下去!”霍北终于有了反应,手臂一撑,就想把季星然推开。
“嘶……”季星然立刻发出一声痛呼。
他没有躲,反而把受伤的那只手往前递了递,正好挡在霍北要推过来的路线上。
霍北的动作猛地僵住。
“我手疼,”
季星然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委屈,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被子太重,我拉不动。你要是把我推下去,伤口要裂了。”
霍北觉得自己太阳穴突突地跳。
“季星然,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了。”季星然回答得干脆利落,
“脸能当饭吃?能当被子盖?你要是真想我死,就直接一脚把我踹下去。”
“反正这招待所的窗户也不结实,我今晚就冻死在这。”
霍北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打他一顿?他现在这个病秧子的身体,一拳下去可能就得散架。
把他扔出去?他真的会说到做到,在外面站一夜。
霍北闭上眼,胸口剧烈地起伏了几下。最后,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滚进来。”
他猛地往床里侧挪了挪,空出了一半的位置。
季星然得逞了,立刻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钻进了还带着霍北体温的被窝里。
霍北的身体是滚烫的,像个火炉。被子不大,两个人躺进去,不可避免地会碰到。
“别碰我。”
“知道了。”
季星然往旁边缩了缩,尽量只占据最小的空间。
天刚蒙蒙亮,霍北就醒了。
他几乎一夜没睡,
烦躁地翻了个身,手肘却碰到了一个滚烫的东西。
不是温热,是滚烫。
霍北的睡意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猛地转过身,对上的是季星然一张烧得通红的脸。对方双眼紧闭,嘴唇干裂,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似乎在承受巨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