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根据贺凡即使丧尸化以后，对苏舒还残留着感情来看，第一个可能性要大的多。

顾衾渊已经几乎笃定，他和人类时期的顾衾渊，其实就是同一个灵魂。

他知道穿书者是以灵魂的姿态从其他世界来到这个世界的。

晏初是穿书者，所以她完成任务后，灵魂会离开这个世界。

那自己死亡以后，灵魂是不是也会离开？

这时，他听到耳边响起了模糊的声音。

【你终于意识到了……】

他眸光一凛，这个声音，和梦里那个声音一模一样！

“谁？！”

然而四周安静了下来，那道声音又消失了。

第二天天亮，晏初没有在床上看到人，她走到客厅，发现顾衾渊正怔怔的看着窗外。

晏初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问：“你怎么起这么早？”

顾衾渊笑了笑：“睡不着，就起来了。”

再后来，顾衾渊发现自己被绑定了生命死契。

他和贺凡，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这种恶心的契约，亏贺凡做得出来。

之前轮回六次，贺凡虽然铁了心想杀他，但是至少是正面对决，而不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而等他赶到战场时，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贺凡像是被夺舍了似的，完全失去了理智。

当他发现自己无法杀死贺凡时，当即做出了决断，让晏初杀了他。

这个决定做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他在赌，赌他不会死，赌他的灵魂不会消亡。

只要能以任何一种形式活下来，他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晏初。

就在顾衾渊被晏初杀死的瞬间，利刃刺穿头颅的剧痛之后，仿佛封印解除一般，所有的记忆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果然猜对了。”

原来自己，从头到尾都是顾衾渊。

第0章 番外二顾衾渊的过去（中）

顾衾渊在七岁那年被人绑架，要求他父母拿一亿赎金来换人。

昏暗的灯光下，绑匪挂断勒索一亿赎金的电话，转过头，用那双布满阴鸷的眼睛死死盯住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等钱到手，我再弄死你。”

这个小男孩可是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脸，怎么可能让他活着回去。

深夜，仓库里只剩下绑匪沉重的鼾声。

顾衾渊咬紧牙关，任由纤细的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得通红，硬是一点一点挣脱出来。

他赤着脚，踩过冰冷的地面，奋力从破旧仓库的窗户缝隙中翻了出去。

外面是荒芜的山野，漆黑一片。

他不敢停，只能凭着一股本能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

荆棘划破了他的皮肤，寒冷和恐惧渗入骨髓。就在他几乎力竭时，山脚处忽然亮起一束光，是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身影。

顾衾渊顿时松了口气，用尽最后力气奔过去：“警察叔叔救我！”

那束光落在他苍白的小脸上，警察快步上前蹲下，双手用力按住他单薄的肩膀，语气关切。

“小朋友，你没事吧？”

顾衾渊刚要开口，余光却猛地瞥见对方制服的前胸。

那里空空如也，根本没有警号。

一股寒意瞬间窜上他的脊背，他抬起头，对上那张在光影下显得模糊而高大的面孔。

警察脸上的笑容加深，手指像铁钳一样攥紧他的手臂：“别怕，我带你下山。”

顾衾渊心脏骤缩，几乎是本能地狠狠甩开那只手，转身就逃！

可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将他狠狠掼倒在地，脸颊擦过粗糙的地面，火辣辣地疼。

“跑什么啊？小朋友。”

那原本温和的声音此刻浸满了残忍的笑意：“好歹也是一亿呢，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你跑掉？”

他被粗暴地拖回仓库，醒来的绑匪见状，冲上来照着他就是一顿猛踹。

“狗日的小兔崽子，差点被你跑了！”

坚硬的皮鞋狠狠踢在他的后背和侧腹，剧痛炸开，仿佛骨头都断裂了，他蜷缩在地上，几乎无法呼吸。

旁边那个假警察冷冷地劝了句：“别给他弄死了，一个亿呢。”

为了彻底杜绝他逃跑的可能，绑匪狞笑着，抓住他的小腿猛地一掰。

“咔嚓”一声清晰的脆响，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剧痛，顾衾渊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随后而来的拳打脚踢变得模糊，他奄奄一息的瘫软在地，只剩下微弱的喘息。

第二天，绑匪拿着手机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父母送钱来了，你也该死了。”

仓库外，顾衾渊的父母不仅备足了赎金，更布下了天罗地网，无数的警察与雇佣来的特工严阵以待，只求救回顾衾渊。

然而当绑匪被尽数制伏，他们冲进仓库时，看到的却是地上那具早已冰冷，没了呼吸的小小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