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愚蠢但实在貌美(240)

作者:琼枝玉叶

她的身侧柳二郎牵着柳小满,身后百姓驻足围观,很快就有人认出她来。

“她是柳心柔。”

“她就是驸马爷的原配发妻。”

“驸马被释放,阎大人被抓,案件停审,她竟然敢到这里击登闻鼓来,实在也是一奇女子。”

“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敲过登闻鼓了,这下驸马爷要死定了。”

因着驸马停妻再娶一事,柳心柔名声大噪,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得知这个可怜的女人,内心为她鸣不平。所有人也都在等这个故事一个最终的结局。

听说柳心柔怒击登闻鼓,不少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计要去凑这个热闹,一时间京城人人奔走相告,势必要为此女子站队鼓气。

肉铺的老板挂出了歇业的牌子,茶馆的伙计借着洒扫的名头在门口驻足观望,卖菜的阿婆早早收了摊位,走街串巷的阿公直接扛着糖葫芦串子挤到了午门。

午门之外裴桓率领皇城司的人围堵半天也难以抵抗热情的百姓,最后还是真枪长矛拿出来来勉强围出来一个地方。

“柳心柔好样的。”

“告死他个王八蛋。”

北祈民风开放,女人生性彪悍,琼华公主并非特例,这会儿不少妇人挎着菜篮子,就等裴朔出来就扔他一脸的臭鸡蛋。

“可我觉得驸马爷并非这样的人,当初要不是他救了我们,我们早就死在窦家宅院里了。”

“是啊,驸马爷救了妇孺孩童,还有状元之才,更是出自河东裴氏大族,不像那等狼心狗肺之徒。”

“你别忘了,琼华公主就不是个好东西,她的驸马又能是什么好人?”

“河东裴氏摊上他才倒了大霉,他自小又不在裴家长大,直接坏了一族名声。”

还不等裴朔出场,外头围观的百姓已经互相对骂起来,几乎分成了三种,一种是和柳心柔同仇敌忾等着扔裴朔臭鸡蛋的,一种则是挂念裴朔救命之恩心忧裴朔的,还有另一种则纯粹的看热闹的。

登闻鼓一击,无论帝王在做什么,都必须亲自开堂受审此案。

柳大嫂等人跪在午门之外,烈日炎炎,身上的衣衫都有些湿透了,青石板跪得膝盖都快要麻木。

不多时,终于见有帝王轿撵从午门内出,身后跟的是文武百官,宫女太监鱼贯而出,抬着桌椅笔墨,很快就在帝王轿撵落地前搭成了一个简易的公堂,文武百官位列两侧。

巨大的珠帘华盖遮阳,武兴帝龙袍落地,朝着下首跪着的柳心柔瞧去,“柳心柔,朕知道你,你可是要状告驸马停妻再娶,贬妻为妾?”

“不是!”

“民妇姚心柔,要状告丞相子侄郭祈,为图金山之矿,灭杀我桃水村三百八十二人,求陛下明断。”

她跪地双手捧着状纸。

外头百姓一片哗然。

她不是叫柳心柔吗?怎么变成姚心柔了?

她不是要告驸马爷停妻再娶吗?怎么突然又变成告郭相子侄了?

“陛下,驸马裴朔求见。”

“宣!”

很快众人让开一条道路,却见一青年身着素衣,宛如一只折翼破碎的白蝶,身形单薄,脸上的伤势未愈,捧着状纸的双手颤颤巍巍,残留着青紫刑痕。

“臣裴朔,求陛下做主。”

“今相国有十罪,恳请陛下为黎民而请斩奸相。”

裴朔掀袍跪地,双手捧上状纸。

他那状纸厚的几乎要写成一本书,李德宝呈给武兴帝的瞬间,他就皱起了眉头。

“相国繁仪多礼、重士轻寒,此不道罪也。”

“相国任人唯亲、结党营私,此不度罪也。”

“相国不教子侄、唆使犯罪,此不明罪也。”

“相国在其尊位、不谋其职,此不治罪也。”

“相国贪图金矿、私囤灾粮,此不廉罪也。”

“相国为己私欲、残害同僚,此不德罪也。”

“相国放火烧村、坑杀万人,此不仁罪也。”

“相国囤积兵器、通敌叛国,此不忠罪也。”

“相国上蒙皇恩、不思百姓,此不义罪也。”

“相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此不文罪也。”

第97章

武兴十五年, 春。

有妇人击登闻鼓,帝亲审。

有臣列十宗罪请斩奸相。

“不道者不合自然,孟子曰民贵君轻, 相国怎可视世家清高如贵, 多讲繁文缛节, 而忽视寒门百姓, 殊不知英雄不问出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不度者心胸狭窄,不公不允, 古人云宰相肚里能撑船, 相国划分党羽,挑动朝堂派争, 岂非包藏祸心?”

“不明者昏庸无能,治国不能安其内攘其外,治家不能教化宗亲、束其德行, 令其铸下大错无知无悔。”

“不治者碌碌无为,黄河水患难治、兴州瘟疫横行、边境粮草缺失,难道不是相国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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