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穿成万人嫌真少爷后,他摆烂了(34)
“为什么帮我?”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病中的虚弱。
在这个冰冷、充满恶意的地方,一个同样被踩在泥泞里的特招生,一个昨天还对他充满敌意和防备的室友,此刻却主动递药,好心提醒。
楚临南似乎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了一下。
他看着闻溪烧得泛红,却依旧难掩昳丽的面容,看着他眼中那份纯粹的,不带任何试探的疑惑。
客厅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那些青紫的伤痕显得格外刺眼。
他沉默了几秒,眼神在闻溪脸上停留片刻,又缓缓移开,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最终,他走到沙发另一端,坐了下来,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楚临南没有看闻溪,只是盯着自己放在膝盖上,指节处也有些擦伤的手,声音低沉平静,又重复了那句他不久前才说过的话。
“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
不是指身份的相同,而是指他们在这座名为维尔德蒙的地狱里,所面临的,来自更高阶层的,无差别的欺凌和玩弄。
他们是猎物,是玩物,是那些光鲜亮丽的贵族子弟用以彰显优越的对象。
闻溪的处境,甚至可能比他更危险。
闻溪看着他紧绷的侧脸线条,看着他紧握的拳头,没有再追问。
客厅里再次陷入沉默。
闻溪闭上了眼睛,药效混合着高烧带来的疲惫感汹涌而至。
他需要休息。
楚临南的警告,谢知裕的名字,闻予安的虚伪……都暂时被身体的强烈疲倦压了下去。
楚临南也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身边人逐渐变得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第26章 抢座位
再次睁开眼时,闻溪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体里那股沉重的高热感消失了。
他眨了眨眼,适应着房间里昏暗的光线,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
他是怎么回来的?记忆停留在客厅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片段。
“溪溪你醒啦,感觉怎么样?”系统欢快的声音立刻响起,“烧退了就好,你昨天在沙发上就睡着了,是楚临南把你抱回房间的哦。”
系统试探着说出想了好久的称呼,它观察闻溪的表情,发现他并不反感自己叫他溪溪。
太好了,以后就这么喊了。
楚临南?闻溪撑着手臂坐起身,动作间感觉肌肉还有些酸软。
他拿起床头的光脑,点开课表查看。今天只有下午有一节实践课。
这个世界的学科体系与他原本的世界大有不同,但依然可以按数学、物理、生物等分类,许多基础原理却截然不同。
尤其是生物学方面,第二性别的存在、信息素、腺体、分化……这一切对他而言都是完全陌生的领域。
理论课他尚且一问三不知,那些需要动手操作,控制的实践课,闻溪觉得去了也是浪费时间。
他毫无心理负担,以“高烧未愈,身体虚弱”为由,再次请了一天假。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闻溪感觉体力恢复了大半。
他点开光脑课表,今天上午,是维尔德蒙极其受欢迎的音艺课。
至于受欢迎的原因,系统早已在他脑海中尖叫,“溪溪,今天音艺课,谢知裕,谢知裕肯定会去。”
闻溪看着课表,指尖在光屏上轻轻敲了敲。
他在想今天是否还要继续请假。
但躲开今天,难道他要躲一辈子?
而且……他确实有点好奇,闻予安会如何撺掇这位音乐知己来对付自己。
被动挨打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闻溪这么想着,起身朝浴室走去。
……
踏着预备铃声,闻溪推开了音艺课教室的大门。
阶梯教室里人头攒动,座无虚席,充满了低低的议论声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期待与矜持的氛围。
然而,当闻溪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那嗡嗡的声浪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了一瞬。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他身上。
闻溪面无表情,感到一丝厌烦。他实在不理解这些人为什么总喜欢盯着他看。
他的目光平静地在教室里扫视,寻找着空位,同时也在搜寻目标人物。
很快,他的视线定格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
那里坐着两个人,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
闻予安穿着熨帖的维尔德蒙校服,坐姿优雅,脸上带着他标志性的,温润如玉的微笑,正侧着头,轻声细语地对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而坐在他旁边的,正是系统口中的谢知裕,维尔德蒙F4之一,王室尊贵的二殿下。
谢知裕的外貌极具冲击力。他有着一头长及肩膀,耀眼的金发,随意地披散着,几缕发丝垂落在额前,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