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两只黑色的漂亮翅膀，在一地鲜红里，不甘心的扑腾了几下，然后渐渐没了动作，埋进了层层大雪里，和旁边那些翅膀……一起。

第186章 冷血又无情

等白凛醒来时，是在一个漆黑密闭的山洞里，外面的风声咧咧作响，这里，应该还是白头山。

他动了动手脚，封闭的洞里，一串冰块撞击的声音，随着他的动作，清脆地响起，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两根极粗的冰链，吊了起来。

除了手上的，还有腰间的，每一条，都有他的胳膊那么粗。

他跪在地上，试着挣扎了几下，想扯开手腕上的冰链，但只要轻轻一动，自己的身体就会开始结冰，而且那几根冰链，坚固无比，以他的魂力，可能根本就没有办法打碎它。

可无论怎样，他总得试着出去，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等死，黑暗里，那三条极粗的链子，闪着深蓝色的光，在白凛周围激烈摇晃。

“别挣扎了，除非你能进阶成8星，否则，你打不开它们。”

一道强势冰冷的声音，突然在封闭的石屋里响起，白凛这才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个人。

长期的魂力压制，对自身的损伤极大，他的身体竟然已经虚弱到这种地步了，连同一空间内仅仅相隔几米的兽人，都感知不到。

不过，倒也不用费力去看清，因为这声音，白凛再熟悉不过，是他。

白凛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向他，用一种询问和带着敌意的眼神。

“我知道，你想要一个真相，憋了这么些年，很难受吧？”白冥对上他的视线，抬脚，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两个几乎相同的蓝色眸子，在空气里直直对上，白凛奋力挣扎着双手，恶狠狠看向他，“终于肯说了吗？是你杀了她！是你灭了白凤一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

白冥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自顾自走到白凛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眼里，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

“我早告诉过你，这地方，不要再来第二次，你偏偏要来，为什么，不听父兽的话。”

白凛一下别开脸，躲开他的手，“父兽？你吗？你配吗！”

白冥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一把捏住白凛的下巴，让他一点点正视自己的脸，语气阴狠又霸道，“不配又怎样？我是你的父兽，是万兽王，是月光城的城主，所有兽人，都该臣服于我！”

他一把甩开那张违逆自己，又和自己十分相像的脸，冷声道，“十年前，我给了你一次机会，十年后，同样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要么求我，说你错了，你依旧是月光城的大王子，要么你执迷不悟……那就永远待在这座山里，再也不要出去了……”

白凛的唇角，被生生捏出了两个暗紫色的指印，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他没有兽魂的身体，跟寻常兽人并无二致，根本经不住一个8星魂兽随手一捏的力道。

“我只有……只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杀了白凤！你到底有什么秘密？非要这上万兽人的性命不可！”

“告诉我！告诉我啊！”

白冥眉头一皱，狠狠一拳砸在他脸上，“她的名字，不是你能直呼的！”

白凛意外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愤怒，是那种瞬间爆发的情绪，带着极致的愤怒，好像比直接挑战他的权威，更让他抓狂。

冰链被带得四散摇晃，白凛吐出一口血，整个半边脸，仿佛失去了知觉，全部麻木了。

“卓昆告诉了你什么？告诉你……她是九尾白凤？是凤凰一族的神鸟？是9星魂兽？”

白冥眼里带着猩红，重新把他此刻已经疼到麻木的脸，捏回来。

“还告诉了你什么？是我杀了她？我很弱？还有呢？”

“说啊！说！！”

白凛已经说不出一句话，任由他摆布，冰链碰撞的声音，在细密的空间一串串响起。

“还说了什么？说了他也喜欢白凤？说了他们相约要一起逃离我！？是吗？”

“啊？说！说啊！！”

白冥此刻处在情绪爆发的边缘，从小到大被深深压抑的屈辱，都在这一刻爆发。

他是大王子，却天资不足，拼命修习，可到成年也不过才4星，比起卓昆更是天差地别，甚至连白迟都比他强。

老兽王一次次的鄙夷和忽视，让他无比想变强，后来，他和卓昆同时遇到了白凤，毫无疑问，他是喜欢她的。

优胜劣汰，是兽世择偶的准则，即便自己知道，对上卓昆，他没有任何胜算，却还是义无反顾爱上了她。

白冥做梦也没想到，在这场和卓昆的较量中，他赢了，他竟然赢了！

她竟然真的选择了自己，这让白冥无比自卑的心灵得到了一丝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