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物证开挂[八零刑侦](70)
姜倩倩的目光凝固在尸块的断口处。
边缘异常平整,却在显微镜下呈现出细碎的锯齿痕——这种痕迹她太熟悉了,2025年那份悬案卷宗里的照片,尸块切口的锯齿形态与眼前的一模一样,连齿距误差都不超过0.1毫米。
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她捂着嘴冲到洗手间,趴在马桶边剧烈呕吐。
酸水灼烧着喉咙,眼前却不断闪现2025年的画面:解剖台上编号“0713”的尸块,卷宗里“凶器不明,疑似新型切割设备”的结论。
还有法医前辈对着X光片皱眉的样子:“这种锯齿密度,得是工业级精密电锯才能做到,市面上根本没有……”
“倩倩!”傅沉舟的声音穿透呕吐声传来,他避开地上的水渍,左手用力按住她的后颈,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不容错辨的紧张:“别想了!别看了!”
姜倩倩抬起头,漱口水的薄荷味压不住血腥味。
她看见傅沉舟镜片后的瞳孔缩成针尖,目光扫过舞池时,左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他也认出这种手法了,他一定认出来了。
“宋法医呢?”她的声音嘶哑,毛巾擦过嘴角时,看见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底布满血丝,像极了2025年那个对着悬案卷宗失眠的夜晚。
“在里面检查。”傅沉舟的声音低沉,空着的右袖管轻轻颤抖:“他让你过去一趟,有发现。”
舞池中央的旋转彩灯被关掉了,只剩下几盏应急灯,将尸块照得惨白。
宋知远正蹲在地上,用镊子夹起一小块组织,白大褂的下摆沾着暗红色的血渍:“你看这里。”
他指着尸块断口处的皮肤:“边缘有明显的挤压痕,锯齿形态是斜向45度,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凝重:“齿峰间距精确到0.5毫米,这不是普通电锯能做到的,更像是……”
“更像是未来的工业切割设备。”姜倩倩接过话头,指尖冰凉。
她太清楚这种痕迹了,2025年的技术部门曾模拟过无数次,最终结论是“至少领先现有技术二十年”。
宋知远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姜倩倩没回答,只是盯着那堆被摆成舞姿的尸块。
左臂的姿势、右腿的弧度、甚至指尖朝向的方位,都与2025年那起悬案的第三具尸体完全一致——那是她穿越前最后经手的案子,凶手如同幽灵,留下的只有这种诡异的“舞蹈”和无法追溯的凶器痕迹。
“这不是巧合。”傅沉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小心地避开地上的血迹,左手将一件外套披在姜倩倩肩上:“凶手是故意的,他在模仿某个案子,或者说……在向你示威。”
姜倩倩的呼吸骤然停滞。
向她示威?难道这个年代的走私集团,已经知道了她来自未来?知道了她没能破解的悬案?
胃里的恶心感再次翻涌,她踉跄着后退,撞在傅沉舟身上。
他的左手紧紧扶住她,掌心的温度透过外套传来,却压不住她浑身的颤抖。
那些被刻意遗忘的未来记忆,像挣脱枷锁的野兽,疯狂地冲击着她的神经——
2025年的解剖室,福尔马林的气味里,她对着尸块照片写下“模仿作案?”的疑问;
警局档案室,前辈叹息着说“这案子太邪门,死者身份都查不到”;
还有那个雨夜,她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只有一张剪报,正是红星歌舞厅的开业报道,日期是1987年3月15日。
“倩倩?你还好吗?”宋知远的声音带着担忧,他递过来一瓶水:“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又身体不舒服了?”
姜倩倩接过水瓶,却没喝。
她的目光落在尸块旁散落的亮片上,那些从死者舞裙上掉落的装饰,与2025年悬案现场发现的完全相同——都是滨江针织厂1985年生产的限量款,当年因为工艺复杂,只生产了三批就停产了。
一个可怕的念头窜进脑海:或许根本不是模仿作案,而是这起1985年的案子,本身就是2025年悬案的源头。
凶手在1985年留下的痕迹,穿越时空成为了未来的噩梦。
“这个案子,你必须退出。”
傅沉舟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强硬。
他断了手的右臂因用力而绷紧,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生疼:“从现在起,所有线索由我和宋法医跟进,你回警局整理资料,不准再出现在现场。”
“凭什么?”姜倩倩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眶瞬间红了:“这案子明显和我有关!和我的未来有关!你凭什么让我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