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落入敌人掌心的猎物，顾蓁只好把自己和冷煜的往事一一讲述。

被他逼着，不敢撒一点谎，也不敢遗漏分毫。

贺楼璟一边听，一边欣赏她的恐惧，她的服从。

只是后面越听，贺楼璟越是难耐暴戾之情，倏然，他捏着顾蓁手腕，将她拽到身前。

声音里是浓浓化不开的郁气。

“你说......你们发生了什么.....嗯？”贺楼璟双目赤红，紧紧盯着她。

顾蓁惊恐，声音带上哭腔：“你的眼！你......你的眼睛！”

竟是走火入魔的倾向！

贺楼璟听后低笑不绝，竟有些邪气横生：“这都拜蓁蓁所赐，难道你忘了吗？”

忘了那一晚的痛下杀手，忘了他因为此事，修为大跌。

那时，贺楼璟就已经有了入魔的倾向。

只不过他瞒的很好，连父亲都没看出来。

“放开我！放开我！”顾蓁怕得挣扎，好像剧情又回归正轨。

她和原主一样，遇上了疯狂的贺楼璟，那下场会不会也和原主一样，被囚禁在山洞里，直到死去？

贺楼璟饶有兴味看着苦苦哀求的顾蓁，惊慌失措的模样，很对他胃口。

“蓁蓁，你能跟了冷煜，也能从了我，对不对？”

顾蓁尖叫，又踹又踢，贺楼璟却丝毫不在意。

“蓁蓁别怕，”贺楼璟去亲吻顾蓁颤抖的眼睫，“我不会伤害你的，好不好？”

“不要......求你了，别这样对我......”顾蓁泣不成声，摇着头拒绝。

但今晚贺楼璟很反常。

顾蓁怕极了，在他脖子手臂上，挠出一道道血痕，口中也不断咒骂。

“混蛋！仗势欺人！贺楼璟你枉为名门正派！凭什么欺负我！”

哭得凄惨，想变身，脚腕早已被套上捆仙锁。

顾蓁狠掐自己手心，强迫镇定下来。

软硬不吃，顾蓁只好赌一把，赌贺楼璟还没有彻底疯魔，还对她有一丝真情。

顾蓁不再挣扎，认命般闭着眼默默流泪。

一副绝望又失望的模样。

贺楼璟注意到了她的变化。

“怎么了蓁蓁？怎么不骂了？”

顾蓁漠然着一张小脸，冷冰冰的话从口中吐出。

“你不过和那些欺我辱我的修者一样，贪图我的体质，想行些畜生之事。”

自嘲般一笑，顾蓁眼角的泪滑入鬓发，消失不见。

“少庄主早有此意，何必假惺惺关怀抚慰，妥帖备至，令我感动不忍离开，不如直接言明便是，我顾蓁认了。”

第86章 正道领袖的炮灰炉鼎（27）

“你在激我吗，蓁蓁？”

贺楼璟与顾蓁额头相抵，笑得悲凉，他笑自己明知道对方是故意说这种话，可他还是心软。

怕顾蓁恨他，怕顾蓁怨他。

“不要拿我和那些人比较，”贺楼璟替顾蓁掩好衣襟，“你已经有了修为，便做不了炉鼎，我何来贪图之意？”

顾蓁没了禁锢，转过身去背对贺楼璟，“那也是图我身子，五十步笑百步，天下乌鸦一般黑。”

贺楼璟从背后拥住顾蓁，埋首在她肩颈，声音有些闷，也有些自嘲。

“你一直都有修为，还是你在试炼之地得了机缘？”

他已经猜到些许，原来看起来乖巧的兔子，骗起人来，也不输狐狸。

“......”顾蓁沉默片刻，将巨蟒赠丹之事据实以告，“本就是我该得的，谈不上骗不骗。”

事已至此，贺楼璟追究也无用，总不能挖了顾蓁灵根，他不能也不舍。

可有一件事，必须弄清楚。

“你先前说的，都是骗我吗？你接近我，到底为了什么......”

顾蓁心中天人交战，说实话，怕是小命难保，但继续骗，贺楼璟也未必信。

她先前的计划，一直是取得贺楼璟信任，然后偷偷修炼，最后背刺，虽然不仁义，可成功率很高。

但现在顾蓁已经暴露，贺楼璟肯定多加防备。

藏着掖着还显得她像个小人。

顾蓁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如果我说，我是真的想杀了你，你会怎么办？”

身后男人未动，只呼吸发热，稍顷，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透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让顾蓁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她还是没办法利用一个人的感情痛下杀手。

即便这人在她心里，并不能称得上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好人。

“我不问你为什么杀我，可蓁蓁你想过没有，以你的资质和修为，想杀我，难于登天。”

贺楼璟无奈又自嘲，“也许我应该庆幸，你没有继续骗我，没有利用我对你的喜欢，暗下杀手。”

顾蓁顿觉人生艰难，她一个炮灰，连女配都算不上，居然要对抗天运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