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黑月光:女配又把男主虐哭了(140)
他终究按捺住。
可如今,信中点点滴滴,将傅明礼心中的欲望阴暗无限拉大。单单看见柏烬几个字便觉刺目。
张远敏锐察觉傅明礼冷下去的情绪。
张远偻腰,心里说不出是该喜还是该忧。
傅明礼的温柔随和素来为人诟病,但如今,他不再是纯粹温柔,反而有了上位者的杀伐果断。除此外,傅明礼亦是越发阴晴不定。尤其此刻,营帐内气压低得可怕。
每一分每一秒都极其煎熬。
天色渐明,营地清晨第一声号角响起。张远紧绷的后背开始松弛,帐中冷凝窒感消散,他讶然抬眸。
只见傅明礼用砚台压住信,他敏锐地自傅明礼面上捕捉到几抹轻快。
他垂眸往信上瞥去,一眼瞧见,信尾寥寥数行。
几个字眼尤为打眼——围猎、柏烬、重伤。
张远浑身一哆嗦。这字眼,将人当成猎物似的。
而那夜,柏烬藏身于长安城外城隍庙内。干燥冰冷的稻草铺在身上,他又一次面临死亡。
血液从躯壳里抽离,眼前混沌无光。
大仇未报、夙愿未了。他不甘心就此死去。柏烬强撑起精神,不愿让自己睡过去。他想,他死不了,好人不百岁,祸害遗千年。他是阴沟里的见不得光的虫,是祸害,他怎么可以死?
柏烬揣着仇恨强撑一夜,直到清晨第一缕曦光洒在他脸颊上,有人推开城隍庙的破门,仿佛是喟叹,又仿佛庆幸:“终于找到你了。”
——
担惊受怕一夜一日,柏烬了无音讯。
这日午膳过后,阿春守在千桃身边忧心忡忡:“郡主,恐怕柏烬真的死了,外头都在传您命硬克夫。”
千桃趴在桌上,有气无力地朝她“嗯”了声。
阿春紧张地看着千桃。
少女胜雪肌肤上,眼底那抹青黑格外打眼。阿春不免觉得柏烬死的真不是时候,从前活着惹郡主不高兴,死后还给郡主染上克夫污名。
瞧瞧,郡主都被外头那些流言蜚语影响得夜不能寐了。
千桃是不知道阿春心里所想。
她捂着唇打了个哈欠。
几乎每一夜,她都会梦见局长满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谁顶得住!躺平!任搞!
在她眼里,局长的可怕地位,堪比教导主任。
“郡主,上回虞小姐拿来的贺礼还没拆。”阿春说道。
千桃这几天满脑子的局长,如果不是阿春提起,她都快忘掉这么个东西了。没有兴致地揉揉脸颊:“打开瞧瞧。”
虞情送来的黑盒就在阿春手边不远处,听言,阿春打开黑盒一瞧:“是本书……”
阿春没上过学堂,大字不认得几个,磕磕巴巴念:“春、春……手,手啊,册?”四个字里就认得两个字。
刚刚落音,门“砰砰砰”被敲响。阿春识字的动作顿住。
千桃眉心一跳,直觉是有柏烬消息了。
小厮敲完门后道:“王爷请郡主去书房一趟。”
“……”千桃扶额,心里重重叹气。
阿春同千桃离开后,随手将书放在桌上。
千桃慢悠悠往书房走,一路上,冷风吹着冷极。
而且在外头待得越久,心底就越冷。她只受了这么小会儿的冻就受不了,那柏烬挨了几天冻,就算还剩口气,可不得活活冻死!
等她到达书房时,见到的便是镇北往满脸忧色的样子。
镇北王面露难色,衣袖捉起又放下,连叹好几口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千桃也不着急,在镇北王对面坐下。镇北王像是做出极大决定般的,开口说了几个字:“柏烬他……”
千桃:“!!”
柏烬他怎么了?!
说躺平是假的,真到面对柏烬死活问题的时候,千桃忍不住的心急。可镇北王就像是卡壳了似的,好半晌都没将剩下的字吐出来。
镇北王的那口气叹了又叹,他一直偷偷打量着千桃的神情,每掀开一次茶盖就会看千桃一眼:“柏烬他啊……”
烫嘴似的,后面的话硬是没说出来。
他再这么下去,千桃觉得她弱小的心脏可能会承受不住,抠住扶手下边的孔孔,压下紧张问道:“死了?”
镇北王显然一怔,眼底流露出纠结的、千桃看不明白的神色。
“其实吧……”镇北王粗犷的声线在此刻弱上不少,他的手像是无处安放,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就是不说柏烬的事!
镇北王喝口水,就是玩儿:“桃桃,你别难过。”
所以柏烬死了?
千桃眨眼。
不对。
如果柏烬真死了,镇北王应该会暗戳戳放烟花庆祝?怎么会安慰她不要难过。
难不成,是想叫她不要因外边的克夫流言难过?
镇北王手扶了扶额头,语带遗憾,大喘气:“柏烬他没死。爹爹知道你想柏烬死,他这次没死,还有下次、下下次。桃桃别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