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138)

作者:煅庚

郁云凉呼吸散乱,胸口起伏不定,茫然着点头点到一半,就立刻又摇头,把他抱得更紧。

祁纠就笑了笑,闭上眼睛,摸摸他的脑袋。

郁云凉知道,祁纠被这毒牵扯,其实很容易疲倦,只是平时很少能真看出来——除非去仔细看那双眼睛。

仔细看那双眼睛,全神贯注分辨,才能从里面察觉出一点懒洋洋的从容倦色。

所以祁纠总是闭着眼睛,这是种郁云凉模模糊糊能理解的习惯……假如有座山的山神受了伤、中了毒,实在懒得动弹,就会把眼睛闭上。

这是种天性里的萧疏旷远,假如没有人叫他愿意搭理,而他自己又没有足够的力气,那么这双眼睛就会一直懒洋洋闭着。

或许有天伤就好了,那么起身拍拍灰走人。或许好不了,那么就这么一直睡着,再不睁开。

这种念头在郁云凉心底盘桓,他忍不住把祁纠抱得更紧,格外小心地拙涩模仿,凑上去轻轻亲那双眼睛。

小狼崽子热得烫人,笨拙地在那双阖着的眼睛上触碰徘徊,掀起一点难以忽略的痒意。

祁纠忍不住睁开眼睛,将人拢了脖颈,额头贴上额头。

他坐没坐相往后靠着,看了一会儿郁云凉,琥珀色的眼睛里微微笑了,低声问:“没亲够?”

郁小公公:“……”

够了。

郁云凉如愿叫他的殿下睁了眼,如愿不会动,如愿熟了,奄奄一息蔫进祁纠怀里。

这次他身上热了不知多久,久到能把他的殿下也暖热,久到月落树梢、天光破晓,有早起的鸟雀开始啼鸣。

寅时过半,卯时未至,天边有朦胧日色,半边天已经变成莹白。

郁云凉一直虚靠在祁纠胸口,被有了变化的气息引着醒过来,立刻握住祁纠的腕脉。

他小心扶住祁纠肩背,从水里跪起来,轻声唤:“殿下,殿下。”

祁纠被他叫了几声,慢慢咳了咳,摸了下郁云凉的手腕。

郁云凉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从袖中摸出帕子来,空着的手帮祁纠顺抚拍背,在穴位处捋按使力,反复十几次,祁纠胸腔终于震了下。

几口暗色淤血被咳出来,祁纠额间渗出薄汗,冲郁云凉笑了笑,又阖眼无声无息睡着。

郁云凉牢牢揽着他,将他扶出温泉、仔细擦干身上水汽,换了热腾腾熏着药包的干爽衣裳。

中间祁纠又醒了一次,大约是环境变化,眼里比平时多出些警惕清明,看清他后就又放松,摸了摸狼崽子的手腕。

“早好了,殿下,我没再咬。”郁云凉知道他在检查什么,主动给他摸拆了绷带的手腕,又低声补充,“殿下是血气太虚,好得慢。”

祁纠此前为了延缓毒性发作,给自己放了些血,伤口依然要每日敷药,解了绷带还是会渗血。

老大夫说这是因为血行不足、身体生机太弱,除了养着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叫郁云凉不要着急。

郁云凉不急,他跪在温热的石板上,给祁纠把隔水的皮质腕套解下,将手腕上的伤口重新敷药包扎。

这会儿不用担心弄湿,正好叫伤口透透气,郁云凉没急着重新包扎,小心护着祁纠的那只手,将人背起来。

祁纠在他背上咳了两声,郁云凉立刻放缓动作,等他气息变得平缓,才慢慢站起身。

卧房里的睡榻叫药炉熏过一宿,正好烘得暖热,郁云凉在上面铺了格外厚实的软裘细绒,躺着舒服到像是掉进云彩里。

他背着他的殿下从温泉回家,和殿下一块儿躺进泛着药香的云彩,拉过被子,将两人一并裹住。

祁纠气息柔和平缓,心脉稳定,好好地睡在榻上。

郁云凉摸了摸两人的头发,都擦得很干爽,没有水汽。又摸祁纠的手,虽然冰冷无力,但脉象并不乱。

郁云凉已经不困了,就一直枕着手臂,看着祁纠熟睡。

他依然看不够,这样一动不动躺了小半个时辰,又红着耳朵,慢慢靠近了贴上去。

变成山精野怪、跑来钻人被窝的狼崽子,又扁着耳朵夹着尾巴,小心翼翼拱进眼前的怀抱里。

这回他亲祁纠的眼睛,比上回熟练,没把祁纠痒醒了。

/

日复一日,毒性渐弱。

到了第七天,祁纠除了还有些冷,自觉没什么不舒服了,甚至还有了些力气。

小公公要赶着马车去集市上,取那一筐预定好的鸡仔,再把搭鸡圈的东西也弄回来。

恰好赶上祭春祈神,祁纠决心蹭个马车。

听说他也要出门,郁云凉眼睛里险些就要放出亮光,叫满地的匣子绊了下才没蹦起来:“殿下好了?!”

这说法很模糊,严格来说没好,因为毒还没拔完,但这种时候谁纠正谁不解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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