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链锁美人,疯批配病娇(129)

作者:血白鹭

背上轻便的行囊,他最后看了一眼这华丽却冰冷的荣华宫,眼神平静无波,再无留恋。

夜色是最好的掩护。叶芍云凭借着对皇宫守卫轮换规律的了解,如同融入夜色的影子,避开巡逻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潜行至宫墙下一处废弃的角门附近。

不远处高楼之上,一道白色身影屹立在夜风中,接应他的人到了,叶芍云循着那方向靠近,很快就看到两个矫健的身影如同壁虎般紧贴着墙根阴影,是蛰伏的暗卫。

高楼上的柳清风面容也逐渐清晰,那仙风道骨的气质与月色争辉,只是与他上一次看到的时候稍有不同,眼神不再澄澈,多了些别的东西。

柳清风警惕地扫视四周,萧云萧风二人则一身劲装,腰间携着长刀,看到叶芍云的身影,眼中爆发出激动和如释重负的光芒。

“主上!”萧云压着嗓子低唤。

“走!”叶芍云言简意赅,身形一闪,已到近前。

这次有所准备,柳清风默契地抛出早已准备好的飞爪绳索,牢牢扣住墙头。三人动作迅捷如狸猫,借着绳索之力,悄无声息地翻过高耸的宫墙,轻盈地落在宫墙之外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宫墙外,更深沉的夜色和自由的空气瞬间将他们包裹,已是宵禁时分,万籁俱寂,几道身影在无数墙院间穿行,直至消失在黑夜中。

荣华宫书案上,那封轻薄的信纸,在烛火下静静等待着它的主人。

数个时辰之后,就在烛火即将燃尽时,一道身影斜斜地打在桌上,冷冽的气息险些将烛火煽灭。

祁楚的面容在昏暗的火光下看不出情绪,早有预料般拿起信纸。

这是叶芍云为数不多给他留信,相比于上一次的不辞而别,好了很多。

他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平静,展开信封。

薄薄的信纸上,是那个人的亲笔,笔锋锐利如刀,字迹却异常清晰工整,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力气刻下:

“陛下亲启:

燕封须留京中,不得赴边疆。臣,叶芍云,愿代其行。

若允,此去戍边,生死由命,或可期他日归期。

若不允……则山河路远,永不复见。”

落款,只有冷硬的三个字:叶芍云。

没有敬称,没有问候,只有直白的威胁,片刻后,祁楚长长叹出一口气,胸口的闷痛才有所缓解,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这段时间的平静,两人都心知肚明,这平静如同琉璃,美丽而易碎,在它破碎之前,他们都默契地选择沉浸其中,贪恋着片刻的、仿佛偷来的安宁时光。

叶芍云像一只鸟,只要他把绳子稍稍松开一点,就会立马飞走,但这一次他依然没有阻拦,再一次妥协,任他飞翔。

殿内江喜海等人噤若寒蝉地站在殿中,几个伺候的宫人跪了一地,祁楚走出门,淡淡扫了那些人一眼,没有责怪。

他没有回勤政殿,也没有去追查,屏退所有跟随的人,只提了一壶宫中能找到的最烈的酒,脚步沉重而踉跄地走向了皇宫最深,最暗的角落。

冷宫。

推开那扇腐朽沉重的宫门,那熟悉的恶臭扑面而来。

这是他少时常待的地方,就算没有祁困,这里的味道也好不到哪去。

祁楚恍若未闻,径直走到角落那个巨大的陶瓮前。瓮中,祁困那颗枯槁的头颅似乎感应到了来人,极其缓慢、僵硬地转向他,用空洞的眼窟窿“望”着他,残缺的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呆滞笑容。

自那天之后,祁困便再也说不了完整的话,喉咙里却还能模糊地发出咯咯的声音。

“皇兄,好久不见。”

这是祁楚为数不多这样称呼这个人,听到这个声音,祁困的情绪明显亢奋起来。

“啊啊……咯咯咯!”嘶哑漏风的声音带着刻骨的恨意,似乎在咒骂。

祁楚没有理会他,走到瓮边,甚至没有看祁困一眼,只是背靠着冰冷滑腻的瓮壁,颓然滑坐在地,华贵的龙袍沾染上地上的污秽,他也毫不在意,拔开酒壶的塞子,仰头狠狠灌了一大口。

辛辣滚烫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口那如被掏空般的寒冷。他对着瓮中那团不成人形的“东西”,又像是在对着这满室的黑暗和死寂,喃喃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酒意和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皇兄……你说得对,朕……留不住他。”

他又灌了一口酒,烈酒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眼角生理性地溢出一点水光,“但是朕不打算留他了。”

瓮中的祁困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发出更加尖利刺耳的“嗬嗬”怪笑,脓血从眼窟窿和嘴角渗出,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喉咙中溢出,“留不住?哈哈……你也有……留不住……的……东西?你……不是……最有手段……吗?你……不是……把他……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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