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正事裴越半点儿也不会马虎：“林先生，你和你的合伙人姚凯，你们两个有多久没见了？”

林顿琢磨了几秒：“差不多有一个星期了吧，怎么了？他又在外面惹事了？”

也不怪林顿会这么想，实在是姚凯这人就不是个安分的，只不过只要不犯法，不影响公司利益，林顿都随他去，他又不是姚凯他爹，轮不到他操心。

裴越没说是或不是，只是问：“他不是你的合伙人吗？公司的事他不管？”

“他拿什么管？”不是林顿瞧不起姚凯，但事实就是他那个国外的学位可谓水漫金山，他本人更是连个项目策划书都看不出二五六来。

林顿摊了摊手，坦然道：“我们两个说白了就是他出钱，我出力，各取所需，需要他露面的时候我会提前通知他，至于其他时候他去哪儿，去干什么，我不管，我也管不着。”

裴越挑了挑眉：“林先生这话说的还真是无情啊。”

林顿耸耸肩：“这只是我和姚凯之间的一种相处模式而已，他觉得OK，我也觉得这样刚好，没什么无情不无情的吧？”

裴越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你最后一次见姚凯是什么时候？”

林顿脸上的轻松逐渐消失，想到裴越他们的身份，他慢慢蹙起眉，他本来以为是姚凯在外面惹了事，现在看来难道是……

“姚凯出事了？”林顿不得不想到最坏的那个结果：“他死了？”

裴越点头：“所以林先生，还得请你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你的公司还需要你出面掌控大局，不是吗？”

“怎么会这样？”林顿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死了呢？”

他的语气里更多的是疑惑和烦躁，可见他与姚凯之间的关系真就像他说的那样纯粹是为了利益凑到一起，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姚凯这一死给林顿平白添了一堆麻烦，也难怪他会觉得烦躁。

裴越又问了一遍：“你最后一次见到姚凯是什么时候？”

林顿想了想才回答：“应该是上周四，有个文件需要他签字，他就来了公司一趟。”

“他平时都不来公司吗？”

林顿摇了摇头：“也不是，姚凯这个人干什么都一阵一阵的只管自己高兴，有的时候他劲头上来了能连着一个月天天按时来公司打卡，有的时候三催四请他也不愿意来。”

裴越：“那你有没有发现他最近有什么异常？你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过之后会和谁见面或者要去做什么？”

“我没觉得他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那天我说周末要去S省出差，他还让我别整天就是工作，多跟他学习及时行乐。”

林顿对姚凯的话也就是过一下耳，自己又不像他，没有挥霍的资本，也没有一个实力雄厚的爹当靠山，想有所成吃苦是必须的，他不会逃避。

林顿继续说道：“我记得姚凯当时好像提了一嘴说他周末要带着女朋友出海冲浪。”

裴越问：“他女朋友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林顿迟疑了几秒：“知道一两个吧。”

余姜停下笔抬头：“一两个？”

林顿看向余姜：“姜姜你知道的，有的男人就是比较花心。”林顿更是个中翘楚。

“……”

裴越：“那就说说吧，你知道的有几个？越详细越好。”

于是林顿被迫在前女友面前细数合伙人的风流情史。

“最近的一个好像是叫点点，具体名字我不太清楚，只知道是一个游戏区的小网红，不过姚凯朋友圈有他们两个人的合照，我之前看见过。”

“还有一个叫什么琳琳，是嘉虹会所里的陪酒小姐，之前和客户应酬的时候认识的，姚凯在她身上花了不少钱。”

说着，林顿不由自主地皱起眉，似是对姚凯的品味十分瞧不上。

他嘴里说的是知道一两个，但实际数起来可不止这个数：“……”

“还有……”

“还有啊？”余姜实在没忍住吐槽了一句：“这个姚凯精力真够旺盛的。”什么点点琳琳菲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搁着集邮呢，不是ABB的不要。

“最后一个了。”林顿苦笑，他其实也不想在余姜面前说这个，他怕余姜误会自己和姚凯是一类人。

看多了将自己打扮的浓妆艳抹的都市丽人，如今再见到不施粉黛却依旧清纯美丽的余姜，林顿必须承认，他的心里对她还是有感觉的。

当初两个人并没有说过分手不是吗，这是天赐的机会，让他和余姜能够再续前缘，林顿心想。

裴越不虞林顿将视线落在余姜身上，这会让他产生一种自己的所有物被冒犯的感觉，他曲直敲了敲桌面：“林先生，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