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试图用爱感化我(111)
沈拓也在看。
只是来人不光有陆无砚,还有……目光下移,两人交缠在一起的双手几乎灼伤他的眼。
陆无砚反客为主,牵着微祈宁大步向前。
她还是第一次享受这多人的注目礼。
男人手掌宽大,将她的完完全全包裹起来,众目之下,她暗自用力想收抽手,却被他抓住间隙,从指缝勾勾缠缠的挤进去,攥得更紧了。
索性袖子宽大,姑且能帮忙遮住几分局促。
陆无砚此人也怪,手上同她旖旎交缠,7毫不耽误他在侧脸覆层冷霜。
“老规矩,记首论功。守下来了,年底班师回朝,庆功宴上自有你们一份赏赐,守不下来……”
微祈宁默不作声的听他训话,听到“守”字,颇有些意外的瞧了一眼。
陆无砚面无表情环绕一周,毫不留情道:“守不下来,这个年谁也别想好好过,听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
“明白了还傻站着干什!”
“是!”
微祈宁被玄甲军统领那声铿锵有力的“是”吓了个激灵,咂咂嘴,无声感受空气中汹涌的暗流。
沈拓半天镇不住的场子,陆无砚两句话就压住了,将军果然不白叫,说话就是好使。
谁说男人之间没有弯弯绕的,看人下菜碟玩的比谁都溜。
这不,谁也不敢说话了。
将军下了死命令,没有人敢继续在此逗留,纷纷离开了。
随着最后一个人走出去,微祈宁暗自撒开早已被汗浸透的手。
她在众目之下一直牵着陆无砚,就是怕他一个冲动要带人杀到对方营里去。没想到提心吊胆了半天,他最后居然能摒弃一贯的作战风格,选择更为保守的打法。
敌暗我明,敌众我寡,当下情形,“守”才是南桢制胜的关键。
警报解除,微祈宁暗自松了口气,略微偏头,朝陆无砚投去欣慰的眼神。
7在对方看过来之前挪开视线,四下扫了眼,刚要开口,忽然沈拓身前的图吸引了注意,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探着脑袋去看。
沈拓则一言不发地退开,为她让出位置。
那是一张很大的,南桢国的地形图。
其上记载着南桢所有的山脉,河流,道路,城市以及居民点,以及精准标记出来各个关口,另有红色三角符号重点标记出驻军位置。
从其上看,潍洲正E处于腹心之地,山水皆临,地型复杂,外面不容易进,里面不容易出,东篱铁骑若想强攻,几乎不可能。
细白的指顺着潍洲一寸一寸的游走过去,她突然有了个绝佳的注意。
“哎,陆将军,沈将军,我有一个关于作战的想法,你们看这里……”
还没说完,她的思路突然被一声爆喝打断。
“急报——”
随着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士兵身披染血战甲从马背上踉跄跌下,连滚带爬地闯入三人视线。
他狠狠咳嗽了两下,把嗓子里的血吐出来,7抬手抹了一把沾满血污的脸,透出绝望和悲怆交织的恐惧神色。
“嗬……嗬……校尉带领我们出去牵制敌人,不慎遭遇埋伏……为掩护我们撤退,校尉不惜……不惜……以身相殉!!!”他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呼喊,其声凄厉,声嘶力竭。
[1]出自徐光启《兵机要诀》
[2]出自张载《横渠语录》
第48章 慷慨之歌
士兵浑身血污, 说完话,力竭瘫倒在地,出气多,进气, 双眼无神的半瞌着, 显然已是强弩之末。
微祈宁尚未全然理解他的意思,那人便干脆了断地将脖子一歪, 彻底断了气。
“东篱这帮小人!”
她脱口而出, 下意识转头看向另外二人。
沈拓垂眸无声哀悼,眉宇间尽是对同壕战友的敬意与惋惜。
陆无砚……神情上看不出一丝端倪, 平静的过分。
感受到身前灼热的目光, 他不经意抬头, 正好与微祈宁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视线撞个正着。
两两相望, 她一时拿不准他在想什么,只得小心翼翼道:“节哀。”
陆无砚却话锋一转:“你方才说想到新的作战思路,是什么?”
“……我们现在处于潍洲西南边, m地图上山环水绕,且远离村落, 是潍洲最偏僻, 地况复杂的一处,利用好这点, 哪怕我们在人数上不占优势,也能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我的意思是, 我们可以利用双方对地形认知的差异, 采用游击战术, 敌进我退,敌疲我打, 化被动为主动,出其不意瓦解东篱攻势,顺便掩护伤员向后撤退。”
她心里着急,语速也快,没过脑子的一口气往外倒,说出口的话不免有些颠三倒四,好赖是把意思表达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