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试图用爱感化我(127)
死人房子?
这么多房子这么多路,偏偏就她选的这个有光环终于发力了,这个牌位其实是通关重要线索?
无论哪种可能,都挺吓人的,不是吗?
微祈宁只觉有股冷意顺着脊背直窜而上,她惊魂未定地扫视周围,寻找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
窗台上的青苔,墙根潮湿的霉斑,角落层层叠叠的蜘蛛网……先前看起来很正常的东西,有了这樽牌位加持愈发诡异。
壁龛宛如一个黑洞,多看一眼就能将人吸进去。
看得她心脏狂跳不止,鬓边已开始渗出细密的冷汗。
毕竟是孤身深入陌生环境,说不害怕是假的。越待下去,内心的不安越强烈,心头仿佛压了块巨石,寒意由脚底浸透四肢百骸。
还有一件毋庸置疑的事,无论哪种可能,此地都不宜再久留。
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努力记下牌上的字,回去依葫芦画瓢描给陆无砚看,与他商量对策。
他从小在皇宫长大,应该会认得这房子的主人。
……
是夜。
星光璀璨,华灯初上,京州灯火辉煌,珠翠填咽,邈若仙境。
席间歌舞升平,丝竹声不绝于耳,舞姬衣袂翻飞,随着乐曲扭动身姿,薄如蝉翼的衣衫下,婀娜腰肢若隐若现。
脂粉香与酒气交融,极尽的奢靡冲击所有人的大脑。
皇宫不比边境自在,即便万般不愿,陆无砚还是要陪着做戏。
作为最大的功臣,他不知几次接下身旁递来的酒,每一口下肚,喉间苦涩便增加一分。
苦到极致,只觉南桢气数该尽。
他几经生死,换来这样一帮蛭虫在后头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南桢遭战多年,百姓苦不堪言的同时,国库也尽数空虚,如此严峻的情形下,陆奕元丝毫不知其收敛,依旧大张旗鼓的置办宴席,妄图伪造家国祥和富饶之相。
老东西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他最在乎的国,会毁在他亲手挑选的继承人里。而这一切终将结束在他最不看好的儿子手中。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更可悲的是,这个最不看好的儿子从来都不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到此为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
高台上,陆奕元闲散的靠在椅子上,几番抬手揉捏眉心,不看歌舞,反而饶有兴致地研究手旁的玉杯。
仿佛除了杯子,在场没有任何令他感兴趣的事。
不,还是有一件的。
他蓦然抬头,眸光精准定位到陆无砚的位置,恰好与对方若有所思的目光撞到一起。
见他望过来,陆无砚从容举杯,并不闪躲。
二人短暂对视,静默了两秒钟,陆奕元忽然动了动唇,面上露出恶劣的笑。
周遭大乱,陆无砚没听清,却直觉不是什么好话,警惕之余,鄙夷又多了几分。
出乎意料的,直至宴会结束,陆奕元也没再生什么事端。甚至除了最开始几句不和谐,往后一整个宴会都诡异的平静。
这不对劲。
陆奕元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这么大热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去。
宴会上没乱子,只能说明他的注意力不在这。
不在这,那会在哪呢……微祈宁么?
想到某种可能,陆无砚略一晃神,原本因过量摄入酒精而略有麻痹的大脑霎时清明。
他忽然坐立难安起来。
就连一直放在膝盖上的那只手,宽大袖袍底下,指节早已无意识攥至泛白。
一舞毕,音乐声渐止,陆奕元忽道:“皇兄回来,可曾看过大妃么?”
“还未。”陆无砚不动声色皱眉,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话音才落,上头又传来一声笑:
“那皇兄可要记得常去探望大妃,毕竟,她老人家已经期盼这天已经好久了。”
这番话说得无厘头,众大臣面色僵住。
陆无砚动作微顿,心跳猝然快了一拍。
慢慢抬眼,漆黑的眸显现出几分狠厉的情绪。
再次对上视线,年轻帝王脸上的快意陡然转作阴鸷,白玉般的面容阴森森的,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诡异:
“皇兄,大妃不愿离开栖梧宫,她说要等你回来。
“现在,终于可以如愿了。”
……
夜幕低垂,星月皆璨,今夜皇宫灯火通明。
夜宴盛大又热闹,哪怕微祈宁处于三不管地带,也能听见那边隐约传来的丝竹声。
琴声婉转,笛声悠扬,时急时缓,振人心怀。
声音飘呀,飘呀,飘到皇宫每个角落,往来人群欢呼雀跃,无一不洋溢着喜悦。
如此氛围之下,即便她这种心中存事坐立难安的,也不由得因此静心。
可惜事与愿违,直至深夜,她也没能见上陆无砚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