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过害你。”

门关了一半，风吹一下摇一下，扇动屋里的风，烛火的影子忽高忽低倒在墙壁上，暗色的烛影上，唯一点橙色，永远存在。

如心垂下眸子，映出的光影在他脸上跳跃。

他知道，师兄不欠他。

“啪嗒。”

佛珠与佛珠之间碰撞。

“师弟知道。”如心说道。

如慧弯了弯唇，大概是认准了结局亦或是懒得再伪装，停下祈祷，眉眼放松下来，他并不是慈悲心菩萨面，只是略微眉尾弯弯，为了迎合通净，或者叫吸引他的注意力，强迫自己眉眼弯成不正常的模样。

“以师弟的聪慧，早就猜到了吧。”

如心回想起那个惊醒的雨夜，继续转动佛珠平复心情，“不是猜到的。”

“哦？”如慧奇怪的叹了句，他师弟从不说假话，说出口的半句话和未说出口的半句话都是师弟的抉择。

有意思了。

纵使有些好奇如慧也没问，将死之人没那么多好奇心。

门外一阵急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快速传来，“师叔！”

林祝微红着双眼疾步赶到，因来不及刹车手猛然撞上门侧，与灵堂内跪着的二人打了个照面。

二人缓缓回头：？

“宁施主与师父也很相熟？”如慧道。

师父？灵堂里的人是通净住持？

林祝脸色几经转变，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目不斜视往前走跪在剩余的那张垫子上，“通净前辈，宁一曾多次听闻您的名字...”

二人就那么跪着听完了林祝的八百字感恩加纪念小作文，清醒的头脑里竟多出来一丝睡意，效果堪比最晦涩难懂的佛经。

在如慧鼓励的眼神下，林祝硬是扯了篇八百字小作文。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前半段还在真心实意地表达对通净的思念之情，一时间把情调拉得太高，后半段接续不上，尴尬地说完最后两个字飞奔出门。

门外咬牙切齿的声音饱含怒意，“你们两个怎么不和我说明情况？”

“你跑那么快谁拦得住。”

灵堂里气氛再次沉寂下来，如心起身欲离开此地，要到门口时，视线低低地凝望了会如慧。

跪坐在蒲团上祈祷的人头也没回，身前一尊金制佛像，神像威严慈悲。

“我会给一个解释。”如慧听见自己这么说，遂闭上眼。

如心走出灵堂，白昼天光取代了烛火，他微微仰头，太阳亮得刺人眼睛，他却迎上去想要从中找寻什么。

一声很低的叹息从喉间溢出。

......

“贫道还是不愿意相信，如慧师兄怎么会杀了通净住持？”

“哎，有什么办法，如慧师兄都认罪了，真不敢相信，如慧师兄那么好一个人怎么会，哎...”

“前日如心师兄赢得了比赛，这几日又突然遇到如慧师兄和通净住持的事，心情肯定很复杂。”

“你们在说什么呢！如慧杀了住持！他就是杀人凶手！那可是把他从小养大的住持！”

“不好啦——如慧师兄自缢了！”

林祝知道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去了存放通净牌位的灵堂，还未进门远远的便能看到被吊在半空面容深紫的如慧，一旁如心正将他放下来。

林祝本想离开，转身之际被如心叫住。

如心从桌上拿起一封信，“师兄给你的信。”

林祝：“写的什么？”

如心摇头，表示他并没有打开看。

直觉告诉林祝，这封信很重要，她把信揣兜里，“需要关上门吗？”

如心点头。

自从那日一别，林祝等人几日都没能和如心说上两句，印象里他很忙，再次恢复佛子的身份，就要处理积累下来的诸多事宜。

林祝查看了系统给的奖励，通真真的没死，据系统说，是因为她作死让原本属于通真的雷劫转移了一部分，导致雷劫最后一击能量不够，通真成功活了下来，现在已经是化神期修士了。

林祝就碰到过他一回，听说刚雷劫结束就去找老对头打架去了。

君生：“还记得我说过的惊喜吗？”

“记得，什么惊喜？”

“你看看系统商城。”

林祝正准备好好研究研究，谢知喊人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我晚上再看，这里容易被人打扰。”

君生声音有点失落，还是答应了，“好。”

“我今天听如蛮说，三百年一次的天才大会要来了。”谢知手撑下巴眨眼看着院中二人和飞起的杂草。

林祝和谢微在院子里练剑，两人一来一回打得上头，长剑相碰的声音乒里乓啷吵的谢知耳朵疼，遂找了团棉花作耳塞。

林祝回道，“有什么想法吗？”

一个分神的工夫就被谢微抓住缝隙接连进攻，林祝以剑抵住垂直逼近她的剑尖，“谢兄，今日这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