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过于绝美(136)
秦误掐了一串清洗术,又用了几颗丹药,才恢复体力。
门口戒律堂的人来唤他,禀告说掌门有请,一门之隔,无人察觉那扇门里面发生过什么,苦涩的腥味夹杂灰尘缭绕鼻尖,秦误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装,额头佩戴上抹额,他仍旧是墨山
宗风光无限的掌门首徒,他才回复说:“好。”
踏出门前,他回身看了一眼空荡的房屋,领口处还有几处难以辨识的红,一张脸沾染荤沉,美艳同风流交融,他艳绝又由内而外的发着媚色,戒律堂的弟子一事都看愣了眼。
秦误看着这处充满灰尘的陈旧地方,回忆起男人猖狂压在他身上,餍足后便抽身离开。
眼中情绪晦暗,长鸦羽遮掩住心思,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火,他出声下令:“烧了这个鬼地方。”
“是。”
戒律堂的人手脚极快,扔了火符当即烧了一座屹立百年的房屋,火势窜天而上,房屋在火中灰飞烟灭,秦误看着上升缭绕的灰烬,眼中才略微有了几分快意,他回身说:“走吧。”
行知掌门显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勤务还没上主峰半山腰,便看见主峰上派人前来迎接他,秦误挥手打发了他们,跟在他们面前上了主峰。
行知掌门已然等在了行苑,端坐在高位上,面色沉静,却浮躁地敲打桌面,看见秦误前来,他停下手指,问:“来了?”
“嗯。”秦误站在行知掌门面前,躬身行礼,疏离谦卑,“师尊召弟子前来,可有要事?”
秦误说完,略微抬眸,眼尾勾起,刚才预存的媚意无意识地满溢出来,眼光还带着几分茫然。
一副情态,难以掩饰。
行知掌门不是傻子,眼光冷了下来,缓缓走了几步,说
“你们新婚夫妇,恩爱美满,自是最好。”
虚伪至极,谎言巧语,话说得分外酸尖。
秦误敛下视线,回忆起不久前畜生还压在他身后,顿时明了了。
只怕行知掌门将畜生吞食的踪迹当做了他同白柔玉夫妻恩爱,情不自禁。
不过可惜,偏偏不是他那位端正温婉的未婚妻,而是一条畜生。
秦误勾起唇角,眼中得意,对上行知掌门,他道:“是弟子孟浪逾越了。”
“只是弟子同我新婚妻子,情深意笃,意气相合,独处中自然……”秦误语气轻慢,似乎将娶心上人,他好得意。
行知掌门径直打断:“够了。”
行知掌门看见秦误空荡的手指,他皱眉,质问:“你将储物戒给了她?”
秦误反问:“不可?”
那只储物戒是秦误上山时,行知掌门赐给他的,内里珍宝无数,灵药法器皆是上品,几十年秦误再闹腾也不曾摘下储物戒,而现在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将储物戒轻易交了出去。
行知掌门追问:“你当真这般心悦她?”
秦误撩开眼皮,眼光如炬,明目灼华:“是。”
秦误的答复始终如一,笃定坚持。
“好好好。”行知掌门冷笑:“你如此真心实意,可当真难得。”
秦误是个绝色的艳鬼,搅弄他人柔肠却从不负责,他是个极端薄凉的人,当下却竟然说自己心有所属,情深意笃,何其可笑。
行知掌门觉得荒谬,却看着秦误笃定的眼光而难以遏制愤怒的念头,他面色越发狰狞。
秦误冷笑:“师尊,你想杀了我的未婚妻?”
行知掌门未置可否,然而两人对峙,眼中情绪剑拔弩张,秦误尖锐讽刺:“师尊,你还记得我的小师弟吗?”
两个人之间静默一瞬,行知掌门脸色极为难看。
秦误嗤笑:“他可真惨。”
“他到死都不知道到底是谁害了他。”
不过短短数日,便在数万仙门弟子中将他查了出来,又在三日之内定下罪名,众目睽睽之下摧毁他的声誉,又放任他离开,又下令围捕他。
从此风光霁月,正直谦顺的天才少年沦为通敌叛道的恶徒,被打落融骨狱,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他的师弟慕则明面上是秦误栽赃陷害,背地里实则是被师尊推波助澜,他到死都不知道是谁将污名强行按在了他的身上,逼他被万众仙门讨伐,融骨狱上被围剿而死。
慕则死之后,他的师兄秦误毫无歉疚,他的师尊行知掌门照旧风光霁月,高高在上。
往日英武的少年湮灭在两个恶人的局里。
“他是你最出息钟爱的弟子。”秦误眼中讥讽尖利:“师尊你,当真没有丝毫怜爱可言。”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性质掌门扯住秦误脖颈,凑近看他一张绝顶的恶毒面目,他眼中痴迷,厌恶,爱,恨种种情绪交杂,他好像恨不得杀了秦误,又好像将秦误视作珍宝,他说:“杀了他,对你不是得偿所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