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妃突然觉得，项云天说得很有道理，眉头微皱，轻轻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观点，并且饶有兴趣地说道：「你接着说。」

项云天缓缓站起身，接着说道：「现场除了我们已经调查到的，没有其他明显的物证和物理痕迹了，而这恰恰留下了最为明显的心理痕迹。这足以证明，这个凶手心思极为缜密，而且智商相当高。作案的时候，他肯定异常冷静。不然，杀了人之后，怎么可能伪造出这样的线索呢？」

「可这些，也只是你的推断罢了。」白梦妃反驳道。

项云天微笑着说：「这么说你是不相信我的推断，而更相信这些证据咯？其实你的那些物证我接触过。」

「你接触过？」白梦妃惊讶地问道。

项云天肯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而且你忽略了一个比较常识性的问题。」

「什么问题？」白梦妃好奇地追问。

项云天自信地一笑，然后说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个烟蒂上面没有留下任何指印，可一般抽烟的人，都会用手去拿烟蒂的。还有，你看这里，竟然没有烟灰。」

听项云天这么一说，白梦妃仔细一看，确实如此。

「哦，我明白了，这就说明这个烟头，根本就是从别的地方捡来，然后故意扔在这里的，对不对？」

「完全正确。」项云天打了个响指，自信地双手抱胸：「所以我说这个凶手智商很高，而且非常冷静。由此可见，他很可能不是第一次作案了，说不定是个有前科的人。」

白梦妃觉得项云天说得在理，便低下头，认真倾听，仔细思考。

想了一会儿，她还有些疑惑，便问道：「那对于女死者死时咬舌这件事，你又要怎么解释呢？」

「这一点我也思考了很久，一直没想明白。但你不妨想一想，如果把这件事，和她死前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思考，或许你能找到答案。」

「难不成是当天在餐厅里，有个人之前也遭受过类似的对待，所以……」

白梦妃突然有了这样的推测。

而她的这个推测，给了项云天很大的启发。

项云天突然激动地说道：「对啊，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反正这种可能性很大。要不这样，我们现在就去餐厅查看一下监控？反正那监控录像应该还没被删掉。」

白梦妃表示同意，于是两人驱车回到了当天的餐厅。

此时餐厅里还有客人，服务员一听两人是公职人员，又是来调查案件的，便为他们播放了当天的监控录像。

项云天觉得播放速度太慢，便说道：「调成二倍速。」

随后又依次调成了四倍速、八倍速。

他目光敏锐，在快速闪过的人群中仔细搜寻。

认真查看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喊道：「停，倒回去，刚才那个穿着红色格子衬衫的中年男子，麻烦帮我把画面放大。」

服务员照做了，白梦妃也在一旁瞪大眼睛仔细看着。

只见那个男人进门时被女死者撞了一下，然后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吕忧。

「你发现了吗？」项云天突然问道。

白梦妃不明白项云天的意思，疑惑地问道：「发现什么？」

「你没看到那个男人，一直在盯着吕忧吗？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他才会帮吕忧杀人呢？虽然我也不能确定，但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很可疑。」

这时，服务员突然说道：「我记得这个男人，他之前是用微信扫码支付的，所以要查到他的数据并不难。」

见服务员如此热心，白梦妃连忙道谢。

随后，在服务员的热心帮助下，白梦妃和项云天，很轻易地查到了这个男人的信息。

他叫封彪，是个有前科的人，之前涉及的案件是杀妻案。

因为他的妻子在外面与人有染，他发现后一怒之下，将妻子杀害，随后投案自首。

法官和狱警见他在狱中表现良好，有悔改之意，便提前将他释放了。

之前法医还对他做过心理鉴定，和劳动能力鉴定，证实他心理正常，具备合法的劳动能力。

了解完这些情况后，回到家，项云天对白梦妃说道：「这个封彪太可疑了，目前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白梦妃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心里堵得慌，很难受，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不知为何，她觉得封彪，可能并不是那个隐藏在背后的真正凶手。

就在准备去洗澡时，白梦妃疑惑地问道：「你真觉得那个封彪刚劳改完出来，就敢再做那样的事吗？」

对此，项云天没有立刻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