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恬知道她又沉浸在案子中了，便问道：「那你为什么觉得这件案子比那起连环少女凶杀案还要难办呢？能跟我说说吗？我很想知道。」

「当然可以。」白梦妃向来不是小气的人，和前世一样，她挺喜欢分享自己的心得和想法，「这件案子难就难在凶手的心理，实在是让人难以捉摸。如果说尸体能说话，那这两具尸体就像是被凶手动了手脚，说出来的话都是毫无逻辑、语无伦次的。」

「噗！」王恬没太听懂，只好用笑声来缓解尴尬。

这时，项云天走了过来。看到白梦妃正和王恬低声交谈，他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走到跟前，他问道：「你们俩在聊什么呢？」

「在讨论案子。」白梦妃抬头看向他，「你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除了刚刚那个发现，暂时没有其他新发现了。」项云天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接着又说道，「不过我有了另一个想法，我觉得凶手这么做，很可能是在故意误导警方的调查方向。你觉得呢？」

白梦妃轻轻点了点头，认同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项云天深吸一口气，然后又说道：「还有……」

「还有什么？」白梦妃疑惑地问道。

项云天皱着眉头，低头沉思了片刻，才继续说道：「我感觉凶手的目标似乎是针对我们法医，而不是刑侦队的队员。」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呢？」白梦妃追问道。

项云天思索了一会儿，解释道：「因为我觉得他在尸体上做了很多手脚。」

白梦妃闭上眼睛，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皱着眉问道：「那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尸体上提供的线索都不可靠，那这两名死者真正的死因是什么呢？」

「也不是所有线索都没用，死者的死因很明确，就是因为那些类似的伤口。」项云天说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想说的是，伤口依然是导致他们死亡的原因，只不过凶手可能在这些真实情况上做了手脚，进行了伪造和加工。比如，也许是在死者死后，他又补捅了很多刀。」

「可是从伤口旁边肌肤的紧缩程度来看，和伤者中刀的次数是相符的。」

白梦妃刚说完，王恬就忍不住插嘴道：「你们是说，死者身上只有一个伤口，却被捅了很多刀？」

「没错。」白梦妃肯定地回答。

王恬说道：「我之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个男主也是被人在同一个位置捅了很多刀。当时他是被人挟持了，所以一动都不敢动。」

白梦妃顺着这个思路想了想，然后抬起头，看向项云天，说道：「难不成，当时还有第三者在场？」

「有这种可能。」项云天微微点了点头。

白梦妃继续分析道：「也许当时凶手并不是想要杀死这两名死者，而是想用他们来威胁那个第三者，结果导致他们失血过多而死？」

项云天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说道：「可是我们在死者身上并没有发现勒痕之类的痕迹。正常情况下，他们应该会反抗的。如果手脚被捆绑，在感受到疼痛后，他们或多或少会挣扎，尸体上就会留下相应的痕迹。」

王恬又说：「我还看过另一部电影，讲的是一个母亲在孩子面前被人侵害时，一声不吭。所以会不会是因为类似的原因，即使没有被捆绑，他们也不反抗、不吭声，直到死亡呢？」

白梦妃皱起眉头，看向项云天，问道：「你觉得呢？」

项云天综合考虑了各种因素，然后说道：「或许只有这种可能性了。毕竟没有外在的客观因素束缚，那就只能是主观因素导致他们没有反抗。只是，他们嘴里的针又是怎么回事呢？」

「刚刚有个同事跟我说，在那个位置外面的牙龈上有个穴位，叫龈交穴，正好在督脉上，还是督脉的最后一个穴位。也不知道那两根针放在口腔里的那个位置，和这个穴位有没有关系？」白梦妃问道。

项云天轻啧了一声，思考了一下，说道：「也许有关系吧。」

王恬又提出了一个有建设性的想法，说：「我之前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个情节就是用针来对人用刑的。」

项云天和白梦妃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两人对视了一眼。

白梦妃转头看向王恬，笑着说：「你看过的电影还真不少，而且这些电影里还真有不少能为我们解开这起疑案提供思路的线索。」

「是啊。」王恬笑着回应。

项云天综合了王恬提到的这三个思路，暗暗打了个响指，说道：「这么看来，真相似乎逐渐清晰了。当时在场的，应该不只是两名死者和凶手，很可能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