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白穗靠近，放下筷子转向她，仰头笑，“你看你，怎么还疑神疑鬼的。”

话音未落，白穗已弯下腰，两手轻轻捧住了他的脸。

凌长歌浑身一僵，方才还游刃有余的笑意凝固在嘴角，视线里全是她突然凑近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眸子清亮得惊人，映得他无所遁形。

“凌长歌，你当真对我毫无隐瞒吗？”

他喉结滚了滚，竟一时忘了如何作答。

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香气，距离近得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己的影子，脸颊像是被她掌心的温度烫着，热度一路烧到耳根，连带着耳垂都泛起薄红。

“你脸红了？果然心虚！”然而审问的人并没有抓住重点，自以为凌长歌露了马脚，完全不知他心里那些旖旎的心思。

凌长歌本来都要昏了头，伸手想揽住白穗的腰了，被她问的一愣，手停在半空。

见他不说话，白穗皱着眉要开口，凌长歌忽然低笑一声，“你修的是杀戮道还是无情道，这般不开窍。”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毫无防备的白穗带得踉跄着跌坐在他膝头，不等她反应，他已倾身凑近，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耳廓，方才的慌乱被掩盖，眼底藏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光审我，”他看着白穗，“你不也有事瞒着我。”

「已标注角色“凌长歌”」

第102章 如果白穗死了呢

白穗被问得心虚，毕竟邪神的事是真的瞒着没告诉他，但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导致他走上绝路的原因了。

白穗推开他，坐下若无其事地吃饭，没想到是自己先败下阵来。

凌长歌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仍然笑嘻嘻地问她拍卖会都发生了什么事。

「触发主线任务：凌长歌的秘密」

「凌长歌似乎和什么人约好了晚上见面，队友竟然背着玩家有秘密？这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队内霸凌，正义的玩家请悄悄跟上，一探究竟吧」

什么，晚上还要出去？！

白穗夹菜的筷子一顿，瞄了眼凌长歌兴致勃勃谈论哪道菜最好吃的样子，不动声色地确认地图上已经有了代表他的绿点。

夜晚，白穗全副武装，把所有能加速度的装备全部穿戴上，还换上了“偷鸡摸狗小能手”的buff，发誓这次一定要瓮中捉鳖。

一直到虫鸣间歇也不见他有动静，白穗盘膝坐在软榻上，仍然注意着绿点的变化。

不久后，光点开始移动，朝着城西鱼龙混杂的区域远去，白穗瞌睡一下子清醒了，等他走出一段距离后，在悄悄跟上。

一直保持着距离，等绿点不再移动，她才加快速度，来到了目的地——“兴业赌坊”。

这可不兴染上啊！

白穗放大地图，发现凌长歌正在赌坊二楼的某个包厢里。

前门人多眼杂，白穗决定绕路从后院潜入，她观察了一下四周，顺着地图上的小路，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落在堆着杂物和酒桶的后院角落。

这里果然空无一人。

二楼一排窗户紧闭着，她来回走两步，确认正对着绿点位置，才隐去气息御剑而上。

惊鸿掠影这一式经过白穗和师兄的改造后已经百分百契合她的身法，用起来连裴逾都短暂地察觉不到她的气息。

她融入夜色中，紧贴着墙壁，将呼吸和心跳都压到最低。

白穗凝神细听，能分辨出两道呼吸声，凌长歌对面还有一个人。

大晚上跑到赌坊来见什么人？

“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凌长歌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另一个明显年少，却说话老成的声音响起：“我们蓬莱岛的预言，从未出错过，你自然可以不信，不过……”

少年轻笑一声，似乎胸有成竹，“后果，你能接受吗？”

白穗在外面听得心焦，这人是蓬莱岛的，到底说了什么，预言了什么，后果又是什么？！

里面沉默几息，凌长歌开口说的话和白穗一直以来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从不信什么天地命运，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改变的。”

“改变命运？”显然蓬莱岛的修士都会对这件事嗤之以鼻，那人继续说，“说的好听，那要是白穗真的死了呢？”

……谁死了。

白穗只觉得一股寒意窜遍全身，蓬莱岛预言的，是她的死亡？

无论是系统还是诏世录从来没有提到过的东西让她心乱一瞬，荒谬感涌上心头，呼吸都紊乱了，一时不知该是直接破窗而入还是冷静观望好。

“谁？！”包间内，凌长歌一声厉喝，椅子被推倒在地。

白穗反应极快，灵剑一动，向院墙的阴影角落闪去，窗户被打开的瞬间，她已经完美藏匿在一堆高大的空酒桶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