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团七岁半,全豪门跪称太祖奶奶(25)
她瞥见街边蹲着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突然下定了决心。
“停车!”
她骤然大喊,把绿姝吓了一跳。
“街上是不是有很多难民?你去把他们叫过来。”姜穗穗始终记得自己盲眼的人设,对绿姝说道。
绿姝惊道,“小祖宗,您不要命了?他们都是得了笑面疫的!”
“又没让你下车,你喊他们过来就行了啊。”姜穗穗催促道。
绿姝不情不愿地朝街边那几个孩子招手。
“喂,你们几个,过来拜见贵人!”
围成一团的小孩慢慢散开,面色有些犹豫。这些日子他们也遇到过不少江州的贵人,可没有一个对他们使好脸色。
这次这位又想找什么茬?
姜穗穗见外面迟迟没有动静,直接扒拉着车门,探出一个头。
“我这儿有治疗笑面疫的药,免费尝试,但不保证药效,很可能会死。只有两个名额,你们谁愿意来?”
小孩们纹丝不动,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困惑和不安,可见他们的安全感极低,对外人完全不信任。
“没用的,”绿姝又开始泼冷水,“奴婢远远瞧着,这批难民的症状应该没有很严重,可能刚得病不久,不会愿意冒生命危险试药。而且他们身上都有被殴打过的淤青,估计进城后受过贵人欺负,更不会信任你的。”
姜穗穗有些失望,犹豫着要不要去相国寺或难民窟碰碰运气。
就在这时,有个皮肤黝黑的女孩站起身,看年纪和姜世誉差不多大,怀里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幼童。
她走到车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可以试试吗?我弟弟快死了,即便这药服下后有问题,我们也认了。”
第16章 谁下的药
姜穗穗捏着瓶身,心底很不是滋味。
看这对姐弟衣着打扮,至少在街头流浪半个月没洗过澡了,全身上下脏兮兮的,仿若猪圈里爬出来的两只小猪。
怀中的弟弟裹在臭得发烂的破麻袋里,双目阖紧,泛紫的小唇微微发颤,全身肌肤被触目惊心的血痕覆盖,本就不大的脸颊像被怪物寄生般,硬生生长出另一张笑嘻嘻的脸来。
姐姐可怜兮兮地巴望着姜穗穗手里的药瓶,正是青葱韶华的年纪,张口却说自己无所谓生死。
可她手里的这些药,的的确确需要敢于牺牲的试验品主动站出来。
“事先申明,吃了我的药,便要在我安排的居所住着,我会派人日夜陪着你们,目的是观察服药后的身体状态。”
姐姐迟疑了一瞬,重重地点头。
“绿姝,在外面租个宅子,安排他们住下,留几个人守着,我每日都会去。”
绿姝隔着三丈远,依旧死死捏着鼻子,脸都憋红了也不肯松手,骂骂咧咧买了辆马车单独给他们坐。
“这车用完后,记得扔到城外烧干净,这匹马也杀了。”
绿姝再三叮嘱车夫,看着车上两个肮脏的身影,满脸厌恶。
安置好姐弟二人,姜穗穗启程去往江州知府薛筠的府邸,到时已经临近晌午。
薛筠把江州三大豪族的家主都请来了,围坐在圆桌边共进午膳。
魏老太爷满头华发,捋着雪白的胡须,慈祥地朝她颔首示意。
他身侧,魏兰璋顶着那张令人讨厌却格外硬朗俊逸的脸蛋,斜睨着眼珠子瞪她。
坐在中间的薛筠约莫四十岁上下,仪表堂堂,端正四方,眼神透着稳重而威严。见到姜穗穗,眼里没有半分轻蔑,更多是好奇和探究。
他右手边坐着一个身材略显臃肿,脸上堆满赘肉的中年男人,穿着颜色鲜艳但质感极为昂贵的衣料,应该是中医世家许家的家主许松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年轻少年,皮肤白皙如玉,眉眼间透出浓郁的书卷气,一头乌发用简单的木簪束在头顶,青竹长衫平整洁净。
他举手投足不失优雅,看向姜穗穗的眼神却算不上友善。
“孩子,到这儿来,坐在兰璋身边吧。”魏老太爷主动招呼道。
姜穗穗看了眼魏兰璋,后者眼神明显心虚起来,上下乱瞟。她怀疑,魏家人还没来得及把两家退婚的事告诉老太爷。
她不想在薛家把事情闹得难堪,只好硬着头皮坐在唯一的空位上。
刚一坐下,魏兰璋就颇为嫌弃地扭过头去。
不过,他的凳子倒没往旁边移。
反倒是另一侧的青衣少年,很大幅度地挪动了椅子和碗筷,哐当一阵乱响后,跟姜穗穗之间仿佛隔着一条江州河。
她有些意外地看向青衣少年,眼神在说:我哪里得罪了你吗?我认识你吗?
青衣少年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
莫名其妙。姜穗穗心想。
魏老太爷开口道,“姜家的计划老夫已和薛知府阐述了,他很看好,并表示官府会全力支持这一举措,帮忙动员全城百姓共同对抗疫病。此外,老夫连夜写信给远在京城的魏氏本家族人,相信不日便能得到皇室关注,将来争取到朝廷拨款也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