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满级后,穿越荒年当女帝(1018)
周景玉从公告栏边路过,担心静子伤心,拽着静子加紧走了过去。
静子听得半懂不懂,这些百姓说话多数还带着老家的口音,虽然说的是官话,可互相对话都需要连蒙带猜,更何况静子这个倭国人了,根本听不明白!
“这回回来,正好给你报个汉话班。”周景玉带着静子穿过几条街,最终停在一个院子前,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里面的人声——
“啊——波——吃——”
周景玉笑了笑:“这是声韵,以前在倭国,也没办法教你这些。”
静子看周景玉抬腿要进去,连忙死死拖住她,不断摇头,眼里甚至有了泪水。
“这是怎么了?害怕?”周景玉只得又安慰,“这里面上课的都是如你一般的外藩,有吐蕃那边的,还有黑汗、麻逸过来的也有,都不是汉人。”
静子欲哭无泪:“景玉大人,我是宁肯和汉人打交道的!”
汉人过了许多年的好日子了,好日子会让人更宽和,更善良。
尤其是青州,穷人虽说未必穷凶极恶,但穷人是绝不会放弃眼前的好处,为了这好处甚至可以无视所有风险。
周景玉:“不怕,我陪你,等你不怕了我再不来。”
得到了周景玉的保证,静子才壮着胆子和她一起迈进了院子,刚一进去,静子便目瞪口呆。
她住的客栈只是普通客栈,抽水马桶是有,但多数房间都没有电灯,只有煤气灯,煤气灯亮度不够,且还带着味道,每晚还有熄灯时间,总阀门会关闭,免得煤气泄露。
但进了这院子,便能看见三面的屋子都用了最干净无色的玻璃,每个教室都有两个灯泡。
即便是白天,灯也是开着的。
静子甚至能看到讲台上老师正挥动着教棍指着黑板,而讲台下长相各异的外藩们正在奋笔疾书。
从没离开过倭国,甚至除了汉人没怎么见过外行人的静子倒吸一口凉气,甚至差点叫出去。
“那人、那人怎么那样黑,好像猴子!”静子尖声道,她甚至捂住了自己的嘴,认为那人或许就是猴子成精!
“那是麻逸来的人。”周景玉连忙说,“什么猴子?!不能这么说,那边湿热,人就干瘦,太阳也毒,这不就黑了?至于矮——那边物产有限,营养不够,当然就长不高了,都是人!”
静子这才羞愧道:“是……我太没有见识了!”
原来世上还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人,虽然都是人,却和倭人汉人都不相似。
两人没在院子里等多久,就见一个人从角屋里出来,一边将不知是什么的零嘴塞进嘴里,一边在柱子边拿起一个小锤,走到院子中间的铜锣前,敲了两下之后就悠闲地走回角屋。
随着铜锣的响声逐渐安静下来,教室的门也被打开,老师们先走出来。
“是周姑娘吧?”面容和善,身材高挑的女人走过来,她看着不算年轻,但也不算老,叫人一时看不出她的年纪。
“是。”周景玉笑着说,“先前叫人来给陈老师你打过招呼。”
这种汉话班并不是官府办的,只是民间通过了老师考试,却又不想去学校,于是便在民间开起了面向外藩的汉话学习班——补习班官府是不许开的,或许有老师会私下教学生,但决不能开班或私学。
可哪怕私下教学生,一旦被发现,或是被举报,老师和学生家长都要被责罚。
轻则罚款,重则老师的教师证被没收,学生家长被所在的厂子或作坊被公开批评,暂停工作。
只有教外藩,挣得多,风险小,外藩有时候也很尊师重道。
杨老师不仅是老师,也是这学习班的老板,自己教,也聘请别的老师。
“是这个小姑娘?”杨老师,“我们可不收汉人学生。”
周景玉忙说:“她不是汉人,她是倭人,刚从倭国来,以前也跟着我们学了一些汉话,不过不成体系,许多词也弄不明白,这回带她过来,也好叫她认真学一学,去考个译语证,将来就是不跟着我,也能找到活干,毕竟是能吃饭的手艺。”
杨老师看向静子,她倒没看出这个小姑娘哪里像倭人。
毕竟她虽然矮,却也矮的不算出奇,且大部分倭人不仅矮,还有股非常容易辨认的气质。
这个小姑娘看着只是害怕,而不是习惯性的畏缩。
“您安心,若是汉人,何必来学汉话?不如直接去学校,不也一样教吗?”周景玉又说。
杨老师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外藩也有去学校的,但那也不是为了当译语人,在学校学到的,未必能考过译语证,反而是他们这些学习班,为了叫学生能通过考试,每个月译语人的考卷他们都要拿回来仔细研究,自己整理成教案和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