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满级后,穿越荒年当女帝(664)
但她厌恶那种秩序,可她改变不了他们,因为人的底层逻辑来自于生存环境。
就像一个现代人无法改变原始人随地大小便一样。
她改变不了废土的环境。
即便她当了基地的统治者,仍旧无法满足,与其说她是统治者,不如说她只是一个代管人,她的意志无法贯彻下去,平民们只会相信他们的生存经验。
但这里不一样,百姓是懵懂的,是可以再塑造的,她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安稳的环境,可以让他们不陷入彼此争夺,她在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理想国!
这种感觉太迷人了,她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大同社会的构想,但她知道自己在废土实现不了,所以当她察觉到,她在这里可以实现的时候,她就克制不住心底的渴望。
她找到了新的人生价值,而她有可能去实现它!
所以她行动了,她并不为此愧疚和煎熬。
她知道会死人,她也知道会有许多人恨她,但她可以接受。
她也不在意后人会如何评价她的功过。
她还记得基地前一任统治者死之前对她说:“我把你养成了一个怪物,你无亲无友,没有牵挂,没有感情,只是他们还没有发现你的真面目,以为你是个好人,等你被拆穿的那一天,你会比我更惨!”
阮响觉得他说的对,这个亲手把她养大,给她装上机械臂,让她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敌人,或许才是世上最了解她的人。
不过,她不会让人拆穿她。
她确实在做好事不是吗?她也确实爱着她治下的每一个人。
她们都是她的“作品”,是她实现自我价值路上最美的成果。
就算她死了,她的意志也会传下去,这难道不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永生吗?
所以她从不内耗,从不怀疑自己,每当她看到郑雁飞这样的人,她就会有发自内心的喜悦,她细心的呵护她们,为她们保驾护航,让她们在困难中成长,她这么深刻的爱着她们,她们则回馈了她更深的爱和忠诚。
耶律修齐恐惧的看着她。
阮响笑着说:“你说的或许不错,我是个疯子,但我却能让更多人受益。”
“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我说了都不算。”阮响的话就像针一样扎过去,“当辽国的百姓在我的统治下过上能吃饱喝足的好日子时,他们会评判好坏,而我有这个自信,能让他们忘记他们曾经有个契丹皇帝。”
耶律修齐绝望地说:“你想让我怎么死?”
他听了这些话,一定不能活了。
阮响却奇怪道:“为什么要你死?你应该活着,亲眼看看我要建立的国家,亲耳听听百姓怎样评价你我,到时候,你还能坚持自己的想法吗?”
耶律修齐不说话了。
他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女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甚至未曾听说。
她最大的欲望,竟然是建立一个闻所未闻的,古籍里的国家——而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支持她,为她的狂想付出一切,甚至认为她的举动并非出自她的欲望,而是她本就无私。
这一瞬间,他都有些动摇了。
她有个伟大的理想,伟大到脱离了私欲的范畴,哪怕她自己承认这是出于她的野心和欲望。
但这个理想过于伟大,以至于他都觉得,或许她是真的大公无私。
耶律修齐干巴地说:“这天下,恐怕无人能懂你。”
阮响笑道:“我不需要。”
她不需要别人懂她,她早就过了从别人身上汲取力量的年纪。
给她力量的,是她自己的意志和欲望。
第506章 西凉府城(二十六)
西凉府尽入阮响之手,方圆百里内再没有能和阮军掰手腕的存在。
西夏皇室终于绝望了——辽人救不了他们!西夏军队的主力已经失去大半!
阮响看着战战兢兢地使者,接过了西夏皇室送来的投降书。
他们愿意赔偿阮军在这场战争里损失的财物,阮军士兵死一个,他们就赔一笔钱,也愿意从此年年朝贡,奉阮地为主。
原话是:“愿奉女君为姊,从弟事,不改也。”
阮响将投降书递给了身旁的副官,她对使者说:“你回去吧,这不够。”
使者浑身颤抖,但强撑着说:“女君若有所请,但说无妨。”
“我要西夏。”阮响平静地说,“全部。”
使者抖得更厉害了,他应该厉声呵斥她,拼着一条命不要,也要维持皇室的尊严,可他做不到,他到底还是怕死,只能怯怯道:“我们陛下……”
“我要西夏除国。”阮响说,“西夏本就不该是一个国,它养不活自己。”
使者抖啊抖,抖得声音都颤了:“女君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