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别打我娘了，她痛痛。”一旁只有三岁大的方秀玲使着劲打算拉住老杨氏。

“哟，你这个小贱种，死开。”接着老杨氏又朝着方秀玲踹了一脚，眼里满满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一旁小板凳子却坐着一名妇人，此时嗑着瓜子完全一副看好戏的状态，很显然已经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了。

她就是李水妹的妯娌林素珍。

“你也不要怪娘对你这么狠心，换作是我呀，直接一头撞死得了。”

林素珍吐掉口中的瓜子壳轻飘飘的说道。

李水妹见自己的女儿被踹倒在地，当下也不顾上老杨氏的毒打，迎着棍棒就要去看女儿，结果却被老杨氏一棍子狠狠的敲打到膝盖处。

“啊......呃......”李水妹当下就痛得倒地不起了。

见这棍子下得有点重手了，林素珍赶紧起来劝说道：“娘，还是别打了，要是真把人给打残了，家里这些活计谁干呢。”

老杨氏生有两个儿子，李水妹丈夫方大明是大儿子，常年基本都在县城里做工，平时很少在家。

一个月偶尔会回来一两回，回来就将做工的银钱交由公中，有时会住上一晚，有时当天晚上就要再赶回县城。

二儿子方二明平日里就在村里做些散工，成天好吃懒做，但胜在嘴巴够甜。

且娶的媳妇林素珍，娘家比较有娘，嫁妆也比李水妹多太多了。

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林素珍为方家产下了第一个男丁，而李水妹则产下一女。

正因为如此，李水妹的待遇可不比林素珍差得一丁半点，每天除了饿肚子以外，活没干完还会惹来一顿打。

方家不像老李头家那般，良田多，方家一共就四亩地。平时基本都是李水妹在地里忙活。

就这样，还三天两天就遭受老杨氏的毒打，只是因为自己的肚子不争气，没给生下个男孙。

刚成亲那两年，在产下女儿方秀玲之后，李水妹就因为家中贫困没补好身子。

好不容易得了二胎，却又因为劳累流产了。

第112章 探望李水妹

这下好了，两年多了都无所出，就更不受老杨氏待见了。

要不是方大明经常有些银钱拿回来，李水妹母女可能早就被打死几百遍了。

听到自己二儿媳妇的话，老杨氏“呸”了李水妹一口，接着再狠狠的朝着她腰间敲了一棍棒，这才算解气。

这一棍棒老杨氏可没收半点力气，一旁的林素珍听到声音都觉得疼。

原本小腿的那棍子已经让李水妹倒地不起了，再加上腰间这棍，李水妹当下就疼得晕了过去。

可是在老杨氏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扔掉棍棒拍拍手坐在一旁，完全不慌不忙的，可见这种情况她已见惯耳熟了。

“娘，你醒醒，你不要睡......呜呜呜......”方秀玲无助的哭喊道。

一边哭一边使着劲的推着李水妹，可是任由她怎么推，李水妹像是都没反应一样。

可能是方秀玲的哭声太遭人心疼，也有可能是痛感消失了一声，两刻钟后，李水妹才在方秀玲的哭声中悠悠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眼就对上自己女儿哭得红肿的双眼，顿时心疼得不行。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呀？李水妹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怔怔的想着。

“秀玲乖，娘没事，这不是醒了过来吗？来，扶娘坐起来。”

其实方秀玲小小的人儿，哪有什么劲来扶她。

“没死是吧，没死的话就给我滚到厨房去做饭，别想着偷懒。”说罢，老杨氏又准备抄起家伙动手。

“娘，我做，我做。”李水妹连忙一瘸一拐的走进厨房，方秀玲也紧随其后。

刚刚老杨氏踹她的那一脚没留一点遗力，这时候的她身上哪哪都疼，可是硬要她说，她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疼。

毫无意外，今晚的李水妹母女俩又是饿着肚子过的一晚。

“娘，我饿。”房里方秀玲小声的说道。

李水妹摸了摸她的头顶，“那娘再给你喝点水好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李水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但是她知道，她没资格哭。

怪只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这两年，母女两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

要不是大明时不时的藏些馒头带回来，她们母女两早就饿死了。

“可是我不想喝水了，我想爹爹了。”

方秀玲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但肚子好饿，睡着一小会，又被饿死了。

她也想喝水，但是肚子里已经装了一肚子的水，再喝可能就得吐了。

“嗯，娘也想你爹爹了。”

李大明在县城做工，并不是天天都能回来的。

有时候上工到很晚，直接就会在桥洞里随便糊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