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10)
徐公子再被损友们一撺掇,竟真做下此举。
可真是当裴昭樱是任人拿捏的主儿了。
正好在太后处攒了满腔的压抑愤恨无处发泄,裴昭樱不理会求情,笑声朗朗,远近皆闻,应合着徐公子的哭爹喊娘,犹如美艳的夜叉。
裴昭樱竟笑着看五十军棍打完了,目露欣赏,才满足地再次起程。
人群中,很不显眼地,有肖泊投来忧心忡忡的关切。
他了解她,知她的骄傲与自尊,在人前刻意的跋扈,皆是为了掩盖重重委屈脆弱。当众受辱,无人理解,她这颗心,此刻该有多痛?
有人胆战心惊道:“不得了了不得了了,长公主果真惹不得。”
“放肆,”肖泊冷冷道,“徐公子侮辱皇室,不敬长公主,单凭这一条,让家族受累都是应当的,你们怎么敢在皇宫边上颠倒黑白?”
“哎,肖大人,都是同朝为官,你这话说的也太不顾情面了……”有人还要与肖泊理论,被识时务的伙伴拉开。
一向温润如玉的肖泊发威,敛尽周身柔意,竟然在某个瞬间身上有比大司空还狠绝的杀意。
眼明心亮的人打了个寒颤,不敢招惹。
“先不回府了,随便走走吧。”
裴昭樱压下去了哭腔,跟属下吩咐。
回长公主府,她必须要坚强到成为能担负得了数百口人性命的女主人,她想稍微喘口气,哪怕一会儿。
再放下车帘起驾的最后一眼,她看到了人群中的肖泊,莫名心头堵塞,怕他也同多数人一样觉得她暴虐。
那一口气,堵得怎么也下不去。
她竟然开始在意他的看法了,她不想。
属下应是,亲卫护卫有序,车驾拣着烟柳画桥的市井美景处走,以期裴昭樱见了心情能好些。
待到暮色四合,车马忽而停下,亲卫中负责情报消息的金晨宵来报:
“殿下,‘杀夫案’的证人有消息了,已经抵京,是豫州当地卖豆腐的大娘,为了省钱,宿在京城一家小酒馆的仓库,离此处不远。”
裴昭樱急道:
“仓库怎么能住人呢?跋山涉水上京已经够辛苦的了,我们现在去瞧一瞧,重新将人安置好了。”
金晨宵领命。街巷越走越狭小,容纳不得许多人,裴昭樱又定要亲眼确认证人安危,金晨宵将大部队停在街口,现组了五人精锐小队,推着裴昭樱的轮椅往里头走。
这一带破败不堪,都是些空宅,或是库房,不见人烟。
因此,打斗声传来,裴昭樱听得格外分明,急喝道:
“有刀剑声!冲证人来的!去保护证人!”
金晨宵一愣,怕有贼人趁虚再害裴昭樱,裴昭樱在她腰上推了一把:
“这处极窄,容不下多少贼人,你先去!我这儿也留了人!”
金晨宵这才拔刀急冲,打斗声片刻即停,等见了库房里的景象,她一时无言。
后到的裴昭樱也愣了。
只见里面有一个惊魂未定的妇人,三个被捆在一处的彪形大汉,还有个倚着窗户好整以暇的,肖泊。
裴昭樱结结巴巴道:“想必这位大娘就是证人了。肖大人,你在这里啊,那这些贼人……都是你擒获的?”
“嗯。”
肖泊回答虽简,尾音上扬,很不明显地透露着想得到称赞的迹象。
他的衣角甚至都未弄脏,就以一敌三,生擒对手。裴昭樱知金晨宵到得不早,此处无第二个人能帮忙,还是有些不可思议。
只因肖泊悠闲得如同误闯此处的游人。
裴昭樱干干巴巴地夸赞他的身手。
肖泊背过身掩饰迅速划过的笑意,跟她介绍起证人朱大娘。朱大娘姗姗回神,眼泪直掉,要拜见公主,被裴昭樱免了虚礼。
朱大娘凭着一腔热血要为邻里作证,哪知会有性命之忧,两股战战。
肖泊说,他也是得到消息就来确认证人安危的:
“不如照旧留在大理寺看顾?”
“好,孤拨五个人护送回去。”
两人迅速达成了一致,裴昭樱皱眉望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的壮汉们:
“明显是买凶杀人。”
“下官已在他们身上摸到了身份文契,属被当地豪强买凶杀人。”
不多时,大理寺的差役们过来,将凶手们带走,裴昭樱神情复杂,对运筹帷幄的那人道:
“肖大人消息真当是灵通啊。”
裴昭樱地位尊崇,金晨宵是在她麾下培养多年的,没有金晨宵打听不到的消息。
而肖泊居然能得知证人的消息比她还早。
无论是敌是友,此人能量不可小觑。
肖泊顶着她的怀疑,道:
“殿下是在担忧什么呢?下官消息再灵通,提前一步赶来,也是为了救人,为了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