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前夫他弟(131)

作者:陈瑰墨守

肖采贞身子不方便,听了兄长建议,忍着嫉妒之心推荐了未央宫中的心腹宫女固宠,被裴珩接连夸赞“懂事”“识大体”,不类其兄。个中苦涩,肖采贞抚摸着日益隆起的小腹,一一咽下了。只是裴家的人仿佛是中了什么诅咒一般,她奇怪不但太后病倒了,裴珩的双颊也日益凹陷,精气神似乎被人抽走,太医来诊脉没发现异样,却日复一日地萎靡。

肖采贞心系夫君,这头兄长的头疾还犯着,她焦头烂额,跟兄长抱怨:

“莫非这皇宫里面专门有吸人精气的妖魔鬼怪?”

“……并非是鬼神。恐怕是有人作祟。”

不想让身怀六甲的妹妹担心,肖与澄没有言深,他也乐意见得裴珩母子早日归西,他好掌控着外甥顺理成章上位摄政,只是在朱雀大街上碰到了肖泊的官轿,他还是倨傲地拦了一拦。

“肖泊,我知道是你。”

肖泊

未掀开帘子,此时正赶上试药的毒性发作,他的五脏六腑疼得像是被置在大鼎中熬煮,急于回府陪夫人,他没多做纠缠:

“那你知不知道,之后会轮到你自己?”

肖与澄的头疾是老毛病了,压不下去,药石无医到他连道士都找来了,留着山羊胡子的老道拈着胡须道,命里轮回有因果,将军杀伐过重,反噬无可避免,不如想想此生为人中的亏欠。

肖泊冷声命令轿夫不要顾及闲杂人等,尽早归家。

伴随着头颅再次复发的剧痛,有更多的东西在肖与澄脑海里苏醒……

他戎马一生,手染鲜血在所难免,他不后悔,也不觉得是亏欠,乱世之中,一将功成万骨枯,刀剑无眼,战场上光明正大地拼杀,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只有一件事……

他设计伏击了那位身居高位的长公主,让手下的死士乔装改扮成了齐王旧部,在刀剑上涂抹了罕见的毒药,没想留活口,却还是让裴昭樱死里逃生留下了一条性命。刺杀一事,并不光彩,他心中隐隐有愧,谋士劝他斩草除根,他便想着,一介残疾废人对他再构不成威胁,就此便罢了。

而后,裴昭樱险些嫁给了他,肖与澄起初是庆幸的。可再当肖与澄日复一日地目睹,她与自己看不起的弟弟举案齐眉,恩爱有加,胸口那一处逐渐变质、疯狂。

肖与澄的亏欠与遗憾,都是裴昭樱。

前尘往事缓缓苏醒,流水一般的记忆冲刷着肖与澄的大脑,东西多得快爆炸,他睁大了眼睛,晃晃荡荡栽下了马,在属下惊恐的呼唤中不省人事。

“你今日回来得好晚。怎么,肖泊大人被什么绊住脚了?”

一回府,肖泊被裴昭樱迎面扑了个满怀。

从幼儿蹒跚学步日日摔倒开始,裴昭樱逐渐能走、能跑,能在肖泊下任时第一个窜出来迎接。

还要恶人先告状,揉着脑袋怪肖泊的胸口太硬,撞疼了她。

肖泊用力在她额上印了一吻,能看到她重新恢复正常人的生活,他,满手杀孽,手染鲜血,在所不惜。

“哪里有人绊住我?我归心似箭,只不过今日长街热闹人多,轿夫脚程比平日慢上一些罢了。”

他的嘴角缓缓拉出裴昭樱最喜欢的弧度,温润,清淡,维持着让她爱慕的皮囊,牵着她的手,缓步到内院用膳,期间,一直盯着裴昭樱的腿看。

她步履如常,行走间没有不适和跛足,他看了,真是欢喜。

连五脏六腑的苦痛都可以含笑忍住。

外间的风风雨雨与他们无关,说笑逗趣间,裴昭樱拿着肖泊的手按上她平坦的小腹,不无可惜:

“我不想羡慕别人,听了朝野间的消息,却总恍惚想着,若是我们也有个孩子,我们定然要好好陪着她无忧长大,看着她在我们膝下嬉戏、成长,让她不再经历我们所受的骨肉分离之痛,该多好啊。”

唯有爱才可以拯救一个人的满目疮痍。

他们都是早早与双亲天人永隔的人,纵使表面上修炼得刀枪不入,也控制不住对人世温情的渴望,尤其是肖泊,总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常人情感的怪物,除了裴昭樱,没有尝试过对其他人托付真情真意。他有点忐忑,如果他们真有个孩子,他会知道怎么去爱那个孩子吗?不过,既然是从裴昭樱身体里面诞生出来的生命,他一定会付出全部去护佑他们平安。

他现在和裴昭樱小夫妻如胶似漆的生活已经很满足。

肖泊从卫知晦处拿到的那封密报上写着,那次刺杀,殿前司已先一步得知了肖与澄预备对裴昭樱密谋动手的消息,呈给裴珩后,裴珩却批文回复——

“秘而不宣,坐山观虎斗。长公主功高震主,必有反噬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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