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静听着，外面的气温很低，阿妈的手却异常温暖。

听她说了很多关于贺江慎的事情。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过去的，不堪的……

阿妈说着，突然反应过来，立即推着她往外面走：“阿楚，快去，去找他，把你们之间的事情说清楚，别让那个里沙在他面前说你的坏话，快去。”

顾潇楚哭笑不得。

“我才不怕呢。”

阿妈疑惑地看着她。

顾潇楚安慰道：“顾家做的任何事情都和我没关系。”

“好，这样才好。”阿妈点点头：“我就是怕你们把那些父辈的恩怨牵扯进来，这样不好。”

这样她都会后悔救了刚才那个人。

“没事的。”

顾潇楚捏着她的手，往自己脸颊贴了贴：“阿妈辛苦了，后面就好好休息吧，我去那边看看。”

“阿楚，你知道自己的腿是什么情况吗？”

阿妈突然叫住她。

顾潇楚回头：“我……知道。”

系统和她说过。

不可能完全治好。

至少以现在的医疗手段。

阿妈也没想到她把这么令人绝望的事情说得这么轻松。

“我只能帮你减轻痛苦，对不起，阿楚。”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阿妈，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顾潇楚扬起唇笑了笑。

看着她的视线里满满的都是舍不得。

顾家的事情曝光后，这里恐怕是留不得了。

她扶着墙，缓缓走出房间，忍不住弯腰捶了捶自己的腿，抬眼时，面前已经出现了一双锋利的军靴。

军靴边掉落丝丝烟灰。

往上看，男人正低着头，锐利的眼直直地打量着她。

深邃的面容在月光下，更为冷漠不可一世，他指缝里夹着根烟，脸上没什么表情。

顾潇楚：“你干嘛？”

那个里沙真和他说了什么吧，这眼神，是要反悔杀了她还是在想着法的怎么折磨她？

她站直了身体，挺直了腰，没什么底气的：“看什么看？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你好像很有精力？”

男人铁似的胳膊往她腰上压过来，力道极大地把人搂腰按在了怀里。

他身上的肌肉硬邦邦的，穿得多也能直观地感受到，更别说她刚才在屋里陪阿妈，身上脱得只剩下一件单薄的毛衣。

腰身被他搂得很紧，顾潇楚都有点没办法呼吸，还没说些什么，已经被她抱起来，直接扛上了阁楼。

世界天旋地转，等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已经被贺江慎扛着抱上楼后，拎着后颈坐在了他膝盖上。

顾潇楚脑袋晕乎乎的，好不容易缓过来，他的手掌已经从她的毛衣里钻了进来。

撩起她里面的贴身布料，勾住后背的细肩带。

顾潇楚吓了一跳，刚要挣扎就听见他说：“明天，跟着去B国。”

“……去干嘛？”

“见你爷爷最后一面。”

顾潇楚眼睛眨了眨，泪水涌了上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贺江慎轻嗤，手上的力气很大，她的挣扎根本无用。

粗粝的手掌从她腰间往下摩挲片刻，又钻进了腰带里，“字面意思。”

“你杀了他？”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挣扎无用，根本拦不住他的动作，只能紧紧拽着他的衣领，“不对，你对他动手了？”

贺江慎笑着往后仰，沙发平时能坐三四个人，但这会儿被他一屁股坐下来，显得狭窄不已。

男人靠着靠背，不紧不慢地说：“我会对他怎么样，取决你会怎么对我。”

顾潇楚被搂着也跟着他的姿势靠下去，双手撑在他胸前，掌心传递而来的炙热让人完全不能忽视。

“你……”

她掌心冒出了汗。

知道他话里的话，更能从他的动作以及他身上的温度清晰地感觉到他的意图。

顾潇楚反问：“你觉得，我真的这么容易被你这样威胁吗？”

“不然呢？”

他侧脸吸了口烟。

烟雾下，男人唇角显得有些冷淡。

“顾家所有人的死活，都掌握在你手里。”

顿了顿，在顾潇楚撇撇嘴要说顾家人和她没关系的时候，男人才开口：“包括你爷爷。”

顾潇楚气得直接上手摇他，把他手里的烟的灰都摇得掉在了沙发上。

他不以为意地弹了弹指节上的烟灰，如果不是知道他在用这种条件要挟顾潇楚的情况下，脸上的表情冷漠到有些不近人情。

男人看着顾潇楚没动，房间里也没开灯，只有淡淡的月光洒下来，昏暗光线下男人的瞳孔几乎全黑，他沉默着盯着怀里的人，镇定平静，只有掐着烟的手指在一下一下地动着。

顾潇楚给了他一圈：“你还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