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女史(295)

作者:悟空嚼糖

此时尉窈几人正在商量先拜访哪位朝臣,崔馆长手书了三封拜谒信,所拜谒之人分别是尚书左丞崔休,侍中郭诈,员外散骑侍郎尉彝。

奚骄:“尉茂父亲已被朝廷授任左将军,郭侍中也升为吏部尚书了。”

尉窈:“崔左丞自请出任渤海太守,估计已离京了。”

奚骄惊讶:“你怎知道?”他没听父亲提及,不,怪他自己不够关切朝政动向、官员的调动,他不主动问,父亲哪可能什么都告诉他。

尉窈解释道:“我离开学馆时,馆长给了我一封拜谒崔左丞的手书,我母亲为我打听了崔左丞,得知他连续奏请回渤海,已被陛下准许。”

奚骄发现一奇怪事,怎么诸同门都对尉窈母亲能打探到崔太守的官职调动不感奇怪?他越发觉得自己学《易经》没学明白,还把人学傻了,消息如此闭塞!

尉窈擅察言观色,再给对方说:“我母亲现为任城王府的护卫长。”

可是奚骄内心更不解了,因为前段时间他请父亲打听尉窈的消息,父亲打听出尉窈在宫学任常教讲师,怎可能打听不到尉窈母亲在任城王府任职之事?怎么连捎带一提都没提呢?

五人商定好先拜谒同住宜年里的尉将军,孔毨、元珩留在奚府住,由他们先投拜帖,尔朱荣则拿上奚骄在劝学里屋宅的钥匙,和尉窈同去劝学里。

几人送尉窈、尔朱荣出来奚府时,只见奚骄的阿弟奚毅正骑在尔朱荣的坐骑“戴月”背上,稀罕地伸手摸马前额的一撮半圆白毛。

“毅儿,下来。”

奚毅利落跃下,见尔朱买题称呼最矮个的小郎为“少主”,他过来,赞扬道:“你是尔朱荣?我叫奚毅,你的‘戴月’真威武!比我兄长的坐骑‘夜呼’还威武!”

“你喜欢?”

“嗯。”

“送你了,不过我得赶路,借你府中一骑,要温顺的。”

“你说真的吗?”

“当然。”

秀容川最不缺马,尔朱容自懂事起就知道自家结交权贵,需得先付出珍贵之马或山中奇兽。

不过奚毅也很仗义,他把自己最喜欢的两匹马“春蒐”、“夏苗”全送给尔朱荣。俩小家伙异常投缘,刚相识就难舍难分,于是奚骄作主,让奚毅跟着去劝学里。

尉窈四人过路崇虚寺时,看到官兵在押送罪徒。

这些人全是刺杀任城王一案的涉及者,不用审基本已定罪的全在囚车里,随在车后步行的百姓,是跟案子有牵扯的,不管牵扯得多还是少,都得经过廷尉狱审理。

浑渔娘走在最后,逮她的原因是她向崇虚寺的道士提供平城南迁户的消息。浑渔娘被揪出家门时使劲喊冤,她也是受害者啊!而且她也没说什么啊,就提过一家姓尉的……

厌恶什么,看到什么!浑渔娘和骑在马背上的尉窈对视上。

第221章 元丕到京

满街全是人,实则尉窈根本没看见浑渔娘就转移了视线,她和买题夫子担心周围嘈杂令马匹受惊,让尔朱荣、奚毅也下马,步行穿过这段拥挤的路。

因着她从显眼的马背高处下来,在道路另边追着母亲的宗隐没有看到她。

尉窈边走边打听,得知官府今天在城南好几处地方抓了好几拨人,报德寺那边押送的囚犯才是重犯。

重犯在报德寺西边经营一“芝芳”花肆,他们以花植交易为幌子,暗中收买权贵消息,卖于刺客、盗匪团伙。

近两个月内城的几次动乱,作恶源头正是此家花肆。

由打听来的消息,尉窈不仅想起平城竹笈街被封的“秉芳”花肆,还忆起前世牵扯到崔致师兄的谍人案。当时拷问崔致的狱吏里有宗隐,她清楚记得,宗隐几次提到过“花肆”,可惜那个时候,她对各类案子、对狱吏都没有了解的兴趣,没有顺着宗隐所说的追问更多内情。

过往的憾事再纠结都没有用,现在尉窈不需忧愁几年后崔致师兄会不会仍陷入牢狱,她相信不会的!因为她重生最大的意义,就是改变自己,令自身之强,改变周围。

暂说宗家。

衙门里有人好办事,浑渔娘当晚被放出廷尉狱,宗甸这才知晓糊涂浑氏被仨道士骗了两万钱,钱已被道士吃喝赌尽,分文追不回来!算上今晚贿赂同僚的,再算上宗甸改吏职用掉的十万钱,他们家这个月损失掉大半积蓄!

在狱署里,宗甸不好发火,让妻、子赶紧回家,少在此丢人现眼。归家路上,浑渔娘又后怕又羞愤,她为这个家辛苦操持的功劳,为邻里称颂的精明能干的名声,全毁了!

宗隐担心家里的弟弟妹妹,催促道:“阿母,咱们走快点。”

“阿母,阿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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