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帝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糖糕，再不起，就要被朕吃光了。”

沈砚蹭了蹭他的掌心，赖在被窝里不肯动，直到帝王作势要掀被子，才慌忙抓住被角，红着脸坐起身。

宫女们端着洗漱用品进来，帝王却挥手让她们退下，亲自拿起毛巾，蘸了温水替沈砚擦脸。

温热的毛巾擦过脸颊，带着他指尖的薄茧，痒得沈砚忍不住缩脖子。帝王低笑，动作却放得更轻，连耳后都仔细擦到，末了还捏了捏他泛红的耳垂：“这么怕痒？”

沈砚别过脸，没接话，心里却像浸了温水，软乎乎的。等两人洗漱完，早膳已经摆上桌。

糖糕冒着热气，杏仁酪泛着清甜，还有碟刚炸好的春卷，外皮酥脆，咬开满是鲜香，正是沈砚前几日提过想吃的口味。

“陛下怎么知道臣想吃春卷？”沈砚拿起一个，小心咬了口，烫得轻轻吸气，眼底却亮闪闪的。

“刘公公说的。”帝王替他盛了碗杏仁酪，递到他面前。

“喔。”沈砚的脸颊透着浅粉，低头扒拉着碗里的杏仁酪，却忍不住偷偷抬眼，见陛下正看着他笑，连眼底都盛着光，心里的甜像要溢出来。

两人慢悠悠吃完早膳，帝王牵着沈砚往御花园走。

清晨的御花园还沾着露水，牡丹花瓣上的水珠滚来滚去，像撒了把碎钻。路过锦鲤池时，沈砚刚蹲下身，就见帝王从侍卫手里接过个竹编的小篮子，递到他面前：“今日换个喂法。”

篮子里装的不是寻常鱼食，而是切成小块的新鲜虾仁，还带着淡淡的虾香。沈砚捏起一块扔进水里，金红色的锦鲤瞬间围过来，尾巴甩得水花四溅，溅了他手背上几滴。

“小心些。”帝王伸手替他擦去手背上的水珠，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掌心，惹得沈砚轻轻颤了颤。

他顺势坐在池边的石凳上，拉着沈砚坐在自己腿上，两人共用一个篮子，你一块我一块地喂鱼，偶尔有锦鲤跳起来抢食，溅了两人衣角，也只引得一阵低笑。

喂完鱼，帝王牵着沈砚往御花园深处走。路过一片新开的蔷薇花丛时，沈砚被一簇粉白的蔷薇吸引，驻足不前。那蔷薇开得繁盛，花瓣层层叠叠，还带着晨露，看着格外娇软。

“喜欢？”帝王见他眼神发亮，转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了两句。没过多久，侍卫就捧着个白瓷浅盘和一把银剪过来。帝王接过银剪，小心翼翼地剪下两枝开得最盛的蔷薇，一枝粉白，一枝浅红，轻轻插进瓷盘里，递到沈砚面前：“这样就能带回寝殿，放几日都不会蔫。”

沈砚接过瓷盘，指尖轻轻碰了碰花瓣，软得像云朵。

他抬头看向帝王，见他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底的温柔比蔷薇还动人，忍不住道：“谢谢陛下。”

“跟朕还客气？”帝王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牵着他继续往前走。路过假山时，沈砚想起上次被丽嫔、容嫔嘲讽的事，犹豫了片刻，还是问道：“陛下，那两位娘娘……近来还好吗？”

帝王的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随即又被温柔取代：“她们去佛堂抄经了，短期内不会出来。”

沈砚知道这是帝王的庇护，心里一暖，往他身边靠了靠：“其实……不用为了臣这样的。”

“她们欺负你，就该受罚。”帝王打断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更何况身为宫妃，言行不知收敛，搬弄是非，该罚。”

沈砚没再说话，只是悄悄握紧了帝王的手。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像要化掉。

中午在寝殿用膳时，沈砚想起铺子里的事，对帝王道：“陛下，臣下午想回铺子里看看，春桃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帝王点点头，没反对：“朕让侍卫送你回去，傍晚朕忙完去接你。”

沈砚笑着应下，心里满是期待。

下午回到铺子里，春桃见他回来，立刻迎上来：“东家，您可算回来了！今日上午来了好几位老主顾，都问您啥时候在呢！”

沈砚笑着应着，走进灶房查看卤汤，见火候正好，又帮着春桃打包卤味，市井的烟火气裹着熟悉的卤香，让他觉得格外踏实。

傍晚时分，帝王的马车准时停在铺门口。沈砚拎着刚卤好的鸭舌，刚要上车，就被帝王伸手拉进怀里。他愣了愣，抬头见帝王眼底带着笑意，才反应过来是在马车上，脸颊微微泛红，连忙把鸭舌递过去：“陛下，您尝尝？”

帝王接过食盒，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又捏起一块，递到沈砚嘴边：“你也吃。”

两人在马车上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把一小碟鸭舌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