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慕舞毕，躬身行礼，期待地看着帝王：“陛下觉得臣女跳得如何？”

“不错。”帝王的回答依旧简洁，“公主辛苦了，坐下吧。刘公公，赐楼兰公主西域葡萄酿一坛。”

阿依慕眼底的期待瞬间化为失落，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她强忍着心里的委屈，躬身退下，回到座位上，连桌上的菜肴都没了胃口。

莉娜看在眼里，心里却生出几分幸灾乐祸。阿依慕失了面子，她的机会就多了几分。

她整理了一下裙摆，起身走到主位前，手里拿着银铃，声音清脆：“陛下，臣女愿为陛下跳一支真腊的‘孔雀舞’，愿大曜如孔雀开屏般，越发繁盛，威震四方！”

沈砚看着她的银铃一愣，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满脸通红。

她说罢，便摇动银铃，随着铃声翩翩起舞。她的舞姿确实灵动，裙摆上的银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像一曲轻快的乐曲。

她的动作模仿孔雀的姿态，时而梳理羽毛，时而展翅开屏，栩栩如生，引得不少使者拍手叫好。

莉娜跳得格外卖力，目光时不时瞟向帝王，希望能看到他眼中的赞赏。可帝王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待她舞毕，只说了句“赐座”，便转头与身边的男子说话，仿佛刚才的表演从未发生过。

莉娜捏紧手里的银铃，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为什么帝王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

金敏儿见两人都没讨到好，心里有些打退堂鼓，却又不甘心。她准备了这么久，若是连展示的机会都没有，岂不是白来了？

犹豫片刻，她还是起身，捧着伽倻琴走到主位前，声音带着几分刻意的柔弱：“陛下，臣女再为您弹奏一曲《凤求凰》，愿陛下能寻得心意之人，也愿大曜与高丽的友谊，能如琴音般恒久……”

“不必了。”帝王终于抬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淡，“今日是大曜庆典，宴饮只为同乐，不必刻意献艺。郡主若是喜欢弹奏，可与宫中乐师交流，探讨琴技。朕还有要事，先失陪了。”

说罢，帝王起身，牵起沈砚的手，径直离开凉亭。

留下金敏儿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周围的使者们窃窃私语，目光里满是嘲讽。

阿依慕和莉娜看着这一幕，眼底的失落更甚。她们终于明白，不是她们不够好，是帝王的心里，早已容不下任何人。

沈砚被帝王牵着，他回头看了一眼凉亭的方向，见三位公主郡主都低着头，神色落寞。

“陛下，她们是不是……想和亲啊？”沈砚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帝王停下脚步，转身逗他：“或许吧。你要是乖乖地，朕就不纳她们。”

沈砚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他伸手抱住帝王的腰，轻声道：“陛下，臣喜欢您。”

帝王收紧手臂，将他紧紧拥在怀里，低头在他额间印下一个轻吻：“走吧，朕带你去皇城根的广场，让你看看大曜百姓的热闹，那才是真正的盛世。”

第81章 逛街

沈砚走在他身侧，目光时不时落在那龙袍上。方才在宴饮上，这龙袍是帝王身份的象征，可到了宫外，却显得太过扎眼。

“陛下，”沈砚轻声开口，指尖轻轻碰了碰帝王的袖口，“您还穿着龙袍，出去怕是会引人围观。”

帝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裳，眉头微蹙，随即对身后的太监吩咐：“去取一套常服来。”

太监躬身领命，很快便消失在宫道尽头。

两人站在原地等候，沈砚靠在宫墙上，看着不远处随风摇曳的桂花树，忽然想起方才三位公主落寞的模样，忍不住又问：“陛下，您方才对金敏儿郡主那样说，会不会真的伤了高丽的颜面？”

帝王走到他身边，伸手将他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语气平淡却带着笃定：“高丽若真看重邦交，便不会让郡主借着庆典行联姻之事。朕态度明确，反倒是断了她们往后的念想，省得日后再生事端。”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沈砚的耳垂，“再者，朕护着你都来不及，哪能让旁人的心思扰了你。”

沈砚微微颔首，没再说话。

不多时，太监便回来了。帝王带着沈砚走到旁边的偏殿，很快便换好了衣裳。那是一件藏青色常服，料子是上好的云锦，领口绣着暗纹，低调却不失华贵。

出来时，他已没了龙袍加身的威严，只是周身的气度依旧让人不敢小觑。

“这样就好多了。”沈砚看着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勾了勾他的手指。

两人说着话，渐渐走出皇宫偏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