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希望能获得帝王的允许。

帝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目光落在沈砚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你想向她请教？”

“是，”沈砚点头，语气诚恳，“臣身为皇后，也想为陛下分忧，为大曜出力。”

帝王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

他心里虽有不悦，却也知道沈砚的理由合情合理。

皇后关心国事，并非坏事。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但必须在朕的面前，不准再私下见面。”

沈砚心里一喜，连忙道谢：“谢陛下！”

帝王没再说话，转身继续换衣服。

沈砚看着他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虽然得在陛下的面前见面，但至少能有机会接触苏清鸢，只要能再找到机会试探，总能查出系统的秘密。

若她想对陛下不利...那么无论是不是老乡，他都会除掉她。

沈砚的眼神变得坚定。

帝王换好常服从屏风后走出，听到脚步声，沈砚连忙抬头，恰好对上他的目光。

那双曾满是温柔的眼眸，此刻依旧冷淡，却似乎比白天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

“杵在这里做什么？”帝王开口，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该歇息了。”

沈砚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帝王今晚打算留在寝殿。

他心里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却又很快被紧张取代。

失忆后的帝王对自己如此疏离，同床而眠，恐怕只会更尴尬。

他没敢多问，只是默默跟着帝王走到床边。

宫人早已铺好被褥，暖炉也添了新炭，殿内暖意融融，却驱不散两人间的沉默。

陛下先掀开被子躺了进去，靠在床内侧，与外侧留出了足足两拳的距离，身体绷得笔直，显然是刻意与沈砚保持距离。

沈砚看着那道明显的界限，心里微微发涩，却还是轻手轻脚地躺到外侧，尽量不碰到他。

被褥柔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人的气息，却不敢有丝毫靠近。他怕自己的主动会引来帝王的反感，更怕打破这仅存的、表面的平静。

殿内一时间静得只剩下炭盆燃烧的噼啪声。

第117章 怀疑

不知过了多久，陛下忽然动了一下。

沈砚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以为陛下要开口说什么。可等了许久，却只听到他调整姿势的轻响，随后便恢复了平静，依旧是那副僵硬的、刻意疏远的模样。

沈砚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烦心事。

可越想平静，脑海里的思绪就越乱。他想起以前两人同床时，帝王总会从身后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发顶，会在他耳边说些朝堂上的趣事，会帮他暖冰凉的手脚。

那些温暖的记忆，与此刻的疏离形成鲜明对比，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夜半时分，沈砚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忽然感觉到身边的人又动了一下。

这次，帝王的手臂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腕，让沈砚瞬间清醒。他能感觉到帝王的手臂僵了一下，随后便快速收了回去，像是碰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

沈砚的心里泛起一丝委屈，却又莫名地觉得有些好笑。失忆后的帝王，好像比以前更纯情了，连不小心的触碰都如此抗拒。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开口：“陛下，您是不是睡不着？”

身边的帝王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语气依旧平淡：“嗯，还有些事没理顺。”

“是北疆的事吗？”沈砚追问，语气带着几分关切，“若是陛下信得过臣，或许臣能帮陛下想想办法。”

他知道自己现在说这话可能有些越界，可他还是想为陛下分忧。

帝王沉默了许久，才轻轻“嗯”了一声，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显然是不想与他多说。

沈砚也识趣地闭上嘴，没再追问，殿内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都没再说话，各自僵硬地躺着，像是两块隔了很远的石头。

天快亮时，沈砚终于熬不住，浅浅睡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被褥还残留着淡淡的寒气，显然帝王早已起身。

沈砚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皇后，该起身了。”宫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笑着禀报，“陛下说让您用过早膳后，去御书房一趟。”

用过早膳后，沈砚往御书房走。

走到御书房门口，刘公公笑着迎上来：“皇后，陛下在里面等您呢。”

沈砚深吸一口气，推开殿门走了进去。殿内，帝王正坐在案前批阅奏折，看到他进来，抬起头，语气平淡：“来了？坐吧。”

沈砚在他对面坐下，先开口问道：“陛下找臣来，是有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