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可能是系统最初的任务，也就是“攻略”帝王，让帝王的好感度达到某个数值，比如100%。

可后来，因为自己的出现，帝王的心思全在自己身上，苏清鸢的攻略计划彻底失败，系统便调整了任务，让她从“攻略”转为“刺杀”。

若是无法通过好感度获取气运，便直接杀死帝王，强行夺取。

这也解释了苏清鸢为何会说“若不是你的出现，我现在已经成功了”。

自己的存在，打破了系统最初的攻略计划。

想通这一点，沈砚的心跳瞬间快了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他猛地抬头看向帝王，眼底带着点慌乱：“陛下，我知道系统的任务是什么了！任务肯定还是围绕你，要么攻略你，要么杀你！”

帝王看着他慌乱的模样，轻声安抚：“别慌，慢慢说。就算它的任务是这些，咱们也能想办法应对。”

“可我怕……”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怕它的任务是让我攻略你。陛下，你对我的好感，肯定已经很高了。

若是已经到了95以上，甚至快到100了，那系统是不是很快就能完成任务，夺取你的气运？”

他越想越怕，指尖死死攥着帝王的衣襟。

他不敢想象，若是因为自己，让陛下遭遇不测，他该怎么办。

帝王伸手轻轻抚摸着沈砚的脸颊，声音温柔却异常坚定：“沈砚，你听我说。朕绝不会让它有机会完成任务的，不要怕。”

“可是陛下，我们没有时间了！”沈砚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都微微发颤，“玄道长说，要让系统判定任务失败，就得让它彻底失去达成任务的可能。

若是它的任务是让我攻略你，那只要你不再对我好，甚至讨厌我，让它觉得攻略无望，它就会自行离开！”

沈砚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我只是不想让你有事。陛下，系统附在我身上，只要我还在你身边，它就有机会完成任务。

若是我离开你，或者你把我打入冷宫，让它觉得再也无法通过我攻略你，它或许就会放弃我，自行离开。这样一来，你就安全了。”

这是他思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办法。虽然这个办法让他心如刀割，他舍不得离开帝王，可只要能保帝王平安，他愿意承受这份痛苦。

沈砚心里清楚，让陛下主动推开自己，或是将自己打入冷宫，根本不可能。

方才那些话，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奢望。

帝王伸手拭去他脸颊的泪痕，指腹带着温热的触感，语气里满是疼惜：“沈砚，别再说离开的话。朕找了你三年，从没想过还能再拥有你，如今好不容易相守，就算是天塌下来，朕也不会放你走。”

沈砚垂眸，指尖攥着帝王的衣摆，布料的纹理硌得指节发紧。

他知道帝王的心意，也明白这份感情有多珍贵，可系统的阴影像悬在头顶的剑，随时可能落下。他不能赌，更不敢赌。

“陛下，”沈砚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故意压得平静，“我知道你舍不得。方才是我太急了，说的都是胡话，你别往心里去。”

帝王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他会突然改口。

他盯着沈砚的眼睛，试图从那片清冷的眼底找到一丝慌乱，可沈砚却避开了他的目光。

转而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语气淡然得像在说旁人的事：“玄道长也说了，只是推测，未必就是攻略任务。或许咱们再找找，能有其他办法。”

帝王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他想追问，可看着沈砚泛红的眼尾，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怕自己追问得太紧，会让沈砚更难受。

“好，”帝王最终还是点了头，伸手将他揽进怀里，“咱们慢慢找，不着急。清瑶的婚期定在半月后，等送她出嫁回来，咱们再去各州府走走，说不定能遇到懂系统的人。”

沈砚靠在帝王怀里，眼眶瞬间又热了。

他用力掐了掐掌心，借着疼痛压下翻涌的情绪，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

从这天起，沈砚像是真的放下了离开的念头。

晨起时依旧会帮帝王系腰带，午后会陪他在软榻上看书，夜里也照旧窝在他怀里入睡，只是偶尔会盯着某样东西出神，眼底闪过一丝帝王看不懂的怅然。

帝王看在眼里，却没点破。他以为沈砚只是还在担心系统的事，便想着多陪他做些喜欢的事，让他慢慢放下心防。

他让人挑选轻松的话本搬到寝殿，陪沈砚一起看。

沈砚知道帝王是在哄自己开心，可这份温柔越浓，他心里的愧疚就越深。

他正在计划一场不告而别，一场可能让帝王再次陷入痛苦的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