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泽眼睛被心里的狠意激得爬满了红血丝。

半个小时前，季泽在家里做试卷，燕岁突然发了短信，他以为燕岁只是跟他分享琐事，因为燕岁总是时不时的给他报备这个报备那个。

可当他点开短信的内容时，季泽的大脑一阵眩晕，很长的一条短信，先是抱怨季泽平时老是让他读书，对他管七管八，然后又一改语气说着季泽的好，说自己有多爱季泽，最后又跟季泽告别，说自己去惩罚坏人了，让季泽保密好他们之间的关系。

季泽没想到燕岁胆子敢这么大，他一瞬间惊得浑身冒冷汗。

冷静，冷静下来季泽，想一想，想一想燕岁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哪怕一丝丝也好。

季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双手颤抖，把桌上的书全都推到了地上。

就在他快要崩溃的时候，燕岁生日那晚燕岁的话在他脑海里浮现。

“真想把他们杀了。”“地点我都想好了…”

废弃游乐场！

季泽一惊，他快速从家里找了一根铁棍就冲出门了，在要跨出门的那一刻，他顿了一下。

季泽有一种强烈的直觉，他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他又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一对戒指，分别刻着他和燕岁的名字，季泽把他放进了衣兜，向废弃游乐场赶去。

季泽用上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当他赶到游乐场时，他看见黄毛跨坐在燕岁的身上掐着燕岁，一瞬间暴戾在他心中迅速蔓延，他倏然变得阴狠乖戾，举起手里的铁棍重重的朝黄毛的头上敲去。

他双手直颤，他知道他再晚来一会儿燕岁就会被这个畜生给掐死，所以他一下一下，一下一下的打着这个早该去死的人。

当燕岁抱着他让他别打了时，他才如梦初醒，此时的他和燕岁身上都沾满了血。

季泽看着燕岁，燕岁的泪划过他的泪痣，划过他脸上的鲜血，泪又带着血划过下颚，最后滴落到季泽的手上，有一种怪诞的美感。

他和燕岁真是天生一对，季泽看着燕岁淡淡地想。

“陈历是我杀的。”季泽平静到接近冷漠的声音在燕岁耳边炸起。

季泽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便再一次挥动铁棍，对准黄毛的头，“砰”的一声响后，鲜血一起溅到了季泽和燕岁的身上。黄毛彻底没了生息。

第33章 校园里的小可怜（完）

燕岁愣了很久，他完全没想到陈历会是季泽杀的，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必要问。

季泽给燕岁时间慢慢整理思绪，他拿出纸擦着燕岁脸上的血，他又把燕岁沾满血渍的外套脱了，燕岁呆愣愣的任由季泽摆布。

等到季泽把自己和燕岁都处理干净的时候，燕岁还处于难以置信的状态。

季泽牵过燕岁，拉着燕岁往一条陌生的道路走去，燕岁没反抗，他现在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季泽牵着燕岁走了很久，久到燕岁终于消化完了季泽杀了陈历的事实。

燕岁看着季泽的眉眼，完全看不出刚刚疯狂的样子，“为什么？”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季泽知道燕岁问的是什么。

他牵着燕岁的手跟他说自己有个妹妹叫季璇，很乖，成绩也很好，从来没让季泽操过心。

他又说他们从记事起就只剩他们两个相依为命了，季璇的名字是他取的，他希望妹妹有美好的未来。

他跟燕岁说着他和妹妹的点点滴滴。

他接着又说可是有一天他妹妹突然变得难过，会偷偷躲在被窝里哭，会经常在夜里惊醒，季泽试图问过，但妹妹的回答永远都是最近突然有些累了。

季泽最后又说到，他妹妹死了，一个很平常的午后，突然有人通知季泽他妹妹死了，他们在季泽来认领遗体前就把他妹妹的火化了。

季泽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盒孤零零的骨灰，他甚至连她最后的模样都没见到，他哭，他大声哭喊着，可是没人理他，所有人都叫他节哀顺变，跟他说他妹妹是失足落水的。

季泽怎么可能相信，现在回想起那天，季泽还是感觉彻骨的寒意一阵一阵往上冒，他在整理妹妹遗物的时候突然意外发现妹妹的日记。

日记里诉说着一个女生的无助，季璇说她被人强暴了，那五个人轮奸了她，她像一只被折断了翅膀的白天鹅，再也飞不起来，只能绝望的伸着长颈哭喊。

她说她不敢告诉哥哥，她知道哥哥的性情，她不想让哥哥受累，所以她最后只能在一个晴朗的午后跌落进深深的河里去寻找另一种救赎。

也许从那天开始，季泽就疯了，他埋藏住心里的恨意，蛰伏在这群禽兽的周围，他要一个一个手刃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