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今天有特殊课程，苏榆换了一身军装，衬得他更加凌冽，胸前别了个帝国的徽章，很亮眼。

看着他走过来的时候，燕岁几乎有种错觉，自己好像是他的犯人一样。

当苏榆走到他面前的时候，那种压迫感就更加强烈了，但燕岁不害怕。

“苏榆哥哥，我叫燕岁。”燕岁提起了手上的奶茶，“特地给你买了奶茶，尝一尝，很好喝的。”

苏榆没有在第一时间接过奶茶，他似乎是有些疑惑，但并没有因为这种情形而生出局促，或许是因为早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哥哥？”燕岁笑着又唤了一声，他故意露出脖子的纹身，将它彻底暴露在苏榆的视线里。

果然，苏榆又被它吸引住了，他接过了燕岁手里的奶茶，指尖相触的那一刻，他感觉到了苏榆的手指很快地屈起，好像不愿意和他接触一样。

燕岁撇了撇嘴。

“你要给我什么？”苏榆的声音很好听，声线像是包裹着风，让他的耳朵有些发痒。

燕岁不自觉揉了揉耳朵，“你先喝一口奶茶吧，我好不容易才买到的。”

苏榆很轻微地皱了一下眉，但他看着燕岁亮晶晶的眼，恍惚间并没有拒绝，而是拿起奶茶喝了一口。

微甜，带着些清香，栀子花的味道在口里蔓延。

“好喝吗？”燕岁忍不住问。

苏榆点了点头，确实挺好喝的，让他的牙有些发痒，想要咬点什么，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燕岁的嘴角翘起，他看着苏榆，就像是个邀宠的小猫，“哥哥，这个是我信息素的味道。”

他说完这句话就发现苏榆的耳尖快速泛上了红，那红就像潮水一样，染到了脸上。

这种情况明显超出了苏榆的认知了，一个omega对着alpha说他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实在是太亲密了，他连他“最喜欢”的纹身都不看了，好像燕岁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燕岁有些想笑，他摩挲着手里的画，想着自己应该怎么顺势把画送给他。

“你…你对谁都这样吗？”苏榆难得有些结巴。

燕岁的这个举动确实是有些出格了，更何况苏榆看上去并不知道他是个alpha。

燕岁一愣，他在想原主要是遇到这种情况会表现出什么样子来。

这句话其实并不带恶意，但原主确是个恃宠而骄的人，不仅如此，他还很擅长借题发挥。

所以，燕岁最后垂下来眼，像是被苏榆的话说伤心了，他表现得很难过，流泪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很快，泪水就啪嗒啪嗒顺着他白皙的脸往下流。看上去很可怜。

苏榆没想到他会哭，他方寸大乱，脑子甚至没有经过思考，他的手就挨上了燕岁的脸，将他的泪擦掉。

可面前的人就像是水做的一样，眼泪不要命地往外流，哭起来也默不作声，好像苏榆欺负他一样。

事情变得不可控起来。

“你，你别哭了，好不好？是我错了。”苏榆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把声音放的很轻很轻，他对种事一窍不通，只知道道歉。

燕岁很懂得下台阶，他躲开了苏榆的手，用自己的手很用力地擦着眼睛，故意将眼睛擦得通红，然后用染着红带着湿润的眼看苏榆，“那你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好不好？”

苏榆哪里可能摇头，他其实并不知道自己的话哪里招惹了燕岁，让他哭的这样可怜，他只知道燕岁是个陶瓷一样的小人，说一说，碰一碰就哭了。

可他竟没有生出厌烦的感觉，反而心跳的很快，密密麻麻地轻疼，后颈的腺体也隐隐发烫。

燕岁看到苏榆点头就暗暗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自己这样会让苏榆觉得他不可理喻，然后转身就走。

燕岁应了一声，有些别扭地将手里的画递给了苏榆，“嗯，原谅你了。”

苏榆现在不敢拒绝了，他很快就接过了画，态度很好地在燕岁面前打开。

画上的图案很熟悉，此时看到它的时候苏榆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就把燕岁脖子上的纹身牢牢印在了脑海里。

他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不代表他对这方面一窍不通，心脏的剧烈跳动，腺体发烫，视线总会不自主在燕岁身上停留。

苏榆在此时不得不承认，他或许是有些心动了，但他又感觉太过奇妙。

今天早上他们两个才刚刚见面，而燕岁主动地靠近也显示出他肯定也是对自己有意思的，可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任何交集。

都是因为见色起意才有了心动吗？苏榆思考到这里莫名有些想笑，见色起意或许太过“难听”了，要是说出来燕岁可能又要伤心吧？

苏榆垂下眼仔细看着画上的虞美人，手指轻轻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