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挪开时，手背上绽开一片狰狞的红痕，沾染着许多细小的沙砾，像给他的皮肤纹上了专属的印记。

“这下擦干净了么？”

阮云蓁居高临下的看着蔺无阙，似透着无尽的威严。

蔺无阙痴迷地望着红痕，恍惚觉得这是主人赐予他的圣痕。

他仰起头，视线顺着少女纤细的脚踝往上攀爬。

逆光中，阮云蓁宛如审判的神明，而他，甘愿做她最卑微的信徒。

“主人……”

"还不够，主人，还不够……"

蔺无阙瞳孔涣散，呼吸越来越急促，声音因兴奋而嘶哑，指节分明的手主动伸回她脚下，像献祭的羔羊露出最脆弱的脖颈。

他希望主人能直接踩断他的骨头，让这份痛楚永远刻进骨髓里。

“啪——”

阮云蓁挥手给了他一巴掌。

“给我消停点，滚去开车！”

这神经病真是无时无刻不在发癫。

蔺无阙苍白的脸颊上立刻浮现出鲜红的指印。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眼底还有着一丝不满足，却没再开口讨要。

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已经找到了阮云蓁的底线所在，懂得了适可而止。

"遵命，我的主人。"

蔺无阙起身回到驾驶座，很快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两人谁也没理会还跪在原地的李素琴，不过临走时，阮云蓁让001在李素琴身上留下了一个标记。

如果对方一直是个普通人就算了，若是觉醒了异能，那她绝对要将之扼杀 在摇篮之中，不让她有一丝一毫威胁到自己的机会。

她对李素琴的放纵，只建立在在绝对的优势之上。

阮云蓁并没有察觉到，在车子启动的瞬间，一缕黑湮自车内飘出，缠绕在了李素琴身上。

这缕黑湮很浅，也很淡，李素琴也并没有注意到。

……

得益于以前逃离的幸存者，路上损坏的车辆都被推到了道路两旁，间或有一辆，都被蔺无阙用黑湮卷着丢开，并没有将其溶解，

蔺无阙自傲却不自大，如丰市的丧尸不是他的对手，但远离了如丰市，其他地方他并不了解，难保有进化到更高等级的丧尸。

所以他必须保存实力，以护阮云蓁周全。

远离了如丰市，沿途的风景更加的荒凉，两侧没有一丝绿意。

土地中浸透了死亡的气息，龟裂的土壤中混杂着黑褐色的血垢，那是人类与丧尸厮杀后共同腐化的证明。

正常的植物无法在这样的环境中存活，能继续存活的，都发生了未知的变异。

枝干上布满了瘤状突起，叶片呈现出病态的紫黑色，叶脉里流淌着粘稠的暗绿色汁液。

偶尔有风掠过，带起的不是草木清香，而是混合着尸臭与腐殖质的刺鼻气息。

同时，活人芬芳的气息也随着微风四散飘远。

无意识游荡的丧尸兀地停住，霍地扭头，随后朝着人味的方向快速奔跑而来。

看着汹涌而来的丧尸，蔺无阙皱了皱眉头：“烦人。”

一缕黑雾如毒蛇般窜出，在空气中蜿蜒游走，如同镰刀般掠过尸群，所经之处，丧尸的头颅瞬间消融。

那些无头的躯体仍在惯性驱使下机械地奔跑，腐烂的双手兀自向前抓挠，直到踉跄几步后才轰然倒地，颈腔中喷溅的黑血在焦土上画出诡异的放射状图案，像一朵朵绽放的死亡之花。

阮云蓁按下车窗，腥臭的味道瞬间浸满车厢。

“蔺无阙。”

蔺无阙会意，一缕白蘖笼住阮云蓁的口鼻，将所有的味道隔绝在外。

阮云蓁这才端起枪往外射击。

她空间里有许多枪支弹药，但枪法却不怎么样，正好趁此机会练习一番。

蔺无阙见状，便有意的留下了一些丧尸，供她练习。

低级的丧尸一梭子就可以送走，但随着它们的进化，躯体开始刀枪不入，身手也灵活了许多，竟能躲过子弹。

就算没能躲开，打在额头，也不过留下一个白印。

阮云蓁啧了一声，反手将打空的手枪丢回空间，纤长的手指在虚空中一抓，从空间里抽出一把狙击步枪。

"砰——"

子弹轰在一只三级丧尸的额头，强大的冲击力将它击退三步，却只在硬化皮肤上留下了一个轻微的凹陷。

那丧尸晃了晃脑袋，竟又扑了上来。

阮云蓁又连续开几枪，才艰难突破它的防御，送它归了西。

蔺无阙见状，主动用黑湮圈住一些二三等级的丧尸，辅佐阮云蓁练习。

至于更高的，就不是一些简单的热武器能对抗的了。

好在这些在野外游荡的丧尸多是1-4级的，蔺无阙应付得绰绰有余，一边开车，还能一边分出心来指点阮云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