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顶A双子当哥哥有那么难吗(198)
三个人在一路生花的风雪里踩着积雪奔跑,冷风灌进嘴里,雪花灌进嘴里,烟花爆竹的硝烟味道也灌进嘴里。
周围的风景都在奔跑中后退,只有一起奔跑着的三个人在彼此眼中相对静止。
一直到远远地把人甩开,三人才在漫天飞雪和周围越来越密集的炮声和烟花声中停下来,俯身支着膝盖喘着粗气。
些许昏暗的晕暖路灯下,三个同流合污的共犯对视了一眼。
气氛沉默了一瞬。
“噗。”
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于是三人又开始大笑,笑得喘不上气直不起腰。
以至于江翎嗓子眼里呛了一口飞雪,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等笑够了喘匀了气儿,他们才发现此时居然已经跑到了小区外面的小公园边儿上。
绿化带的另一边传来断断续续的讲话声。
陈乱和双子转出去,就看到另一队城管正在跟一个年轻小伙儿对峙。
小伙儿打着伞,伞下面是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
“俺奶放勒。她今年八十六了,你抓她走吧,去吧。”
老太太呵呵笑,轮椅边儿上还遗留着犯罪工具——几个放空了的黑黢黢的炮墩子。
城管都快把手里的笔捏碎了,面对笑咪咪并不否认的老太太又觉得好无力。
注意到那边的人影,城管小哥看过来。
“……”
陈乱三个目光漂移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转身朝着那边的人工湖走过去。
湖边有亭子,亭盖已经被覆上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湖面结着冰,也白茫茫一片覆盖着雪。
一时间,天地之间都安静下来。
只有远处隐隐约约传来的朦胧的炮响和夜空中偶尔亮起来的花火。
江浔注视着陈乱望着天空的侧脸,手指尖轻轻地在陈乱垂在身侧的手指上碰了碰。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陈乱,我真的很想这样陪着你。
一起过很多年。
回去的时候,陈乱又见到了那个城管小哥,小哥脱了黑色的制服穿着蓝色的大棉服正蹲在路边的非法小炮摊子鬼鬼祟祟地买炮。
注意到陈乱的目光,小哥认了出来这张漂亮得很难不留下印象的脸,又看看手里的小呲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上班是上班,过年嘛,不放炮总觉得少点儿啥。”
启微市不让放炮好多年,实际上每年过年只要有人起头就控制不住大家放炮,后来干脆前半夜象征性地查一查,后半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陈乱笑起来:“新年快乐,工作辛苦了。”
小哥捏着手里的小呲花,分了一把塞给陈乱,挥了挥手走远:“嗯!新年快乐!”
“什么东西,给我玩玩儿。”
一颗毛绒绒的脑袋凑上来,从陈乱手里扯了几根儿,又分给江浔一点。
随着“呲”地一声轻响,飘飞的雪色里,温暖的细小火花照亮了两张年轻的脸。
三个人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随着脚步的晃动时不时地交叠。
就这样晃呀晃,走呀走。
隆冬里臃肿的影子随着积雪的化开轻盈下去,轮廓重新清晰又利落起来。踩在公园的卵石路面上的鞋子又换了锃亮的军靴,鞋尖沾了训练场上的灰尘,又蹭过一轮又一轮枯荣的草尖,往来春夏,复又冬雪。
当初春的新绿再一次冒出稚嫩的芽,倾斜的日影也在桌角一寸寸攀爬,停在了一段软玉似的手指边缘。
那只修长的手在指尖之下的学生档案上无节奏地轻轻点着。
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哒哒声从外面传过来,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来者毫不客气地闯进来,回自己家似的从桌边的果盘上摸了个软桃,翘着脚大爷似的窝进沙发里:“什么时候下班?快点,饿了。”
陈乱习以为常地眼皮都没抬,捏着手里的钢笔在手里的资料里勾划着:“要毕业了还是这幅臭德行,我都怀疑你在这里到底都学了些什么。”
“我学了些什么——”
摊在沙发里的alpha坐起来,晃悠着凑到陈乱面前,宽阔的臂膀展开落在陈乱的椅子扶手两侧,附身过来挑着唇角笑:“陈老师作为主教官不清楚么?”
温热的呼吸毫不掩饰地凑近过来,陈乱终于抬起了眼。
alpha浅琥珀色的眼里是陈乱无比熟悉的侵略。
三年时间,往日还带着些少年气的眉眼终于完全长开,带着利落的锋锐感,裹着几分沉沉的压迫感朝着陈乱倾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