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夫郎(98)
“那我明儿便去白家问问?”周月华说,“真的要这样啊?”他问于庆隆。
“真的阿爹,真的真的。要不然方守城天天这么送柴,咱家都快没地儿住人了。”
周月华“噗嗤”一乐:“这孩子是个有趣的孩子,以往可没听说他这样。”
于庆隆想想是挺有趣,还知道给他送花。
他有时候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早年穿过来然后把过去遗忘了,就留下了一些旧的潜意识习惯,不然哪里会有古人这样?便是住在京都的人也未必有他那样的襟怀和情趣吧?
于庆隆去把自己的笔记整理好。
他将方戍送给他的花夹起来了。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收到这种东西。哪怕是在现代也是没有过的,感觉又新奇又熨帖。
只可惜他还没有什么属于自己的书本,没办法夹进书本里头。也不知能不能像夹书里那样成为漂亮的干花。
周月华注意到小儿子的举动,想想还是决定去白家。他想着,或许小儿子没有表现出来,但兴许也是担心婚事又出什么意外。早成早安心,也不是没好处!
于是听得一声鸡鸣响,他跟于大有便起来了,告诉大儿媳妇儿做些早饭,便去了白家。
倒不担心别的,就怕白家两口子早早去了地上,他们去后再见不着人。
这时白立山两口子也刚醒来正在准备早饭,见周月华跟于大有这一大早来,以为发生了啥大事,心里咯噔一声,互望一眼。白立山问:“大有兄弟,你们两口子这是?”
于大有开门见山,言简意赅地说明来意:“方家想着提前些,让莫大夫来帮着问问,我们也不好当作没这回事,所以想过来听听你们两口子的看法。若是成,咱们三家就一起办,若是不成,就按原来说好的。”
白立山两口子一时没出声。
这事确实有些少见,他们也只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
于大有和周月华来的时候就想着,多半不能成。
“要不要先问问秋哥儿是咋想的呢?”周月华道,“兴许他不想这样。”
“他个小辈问他做啥?”白立山说,“一起办便一起办!”
“当家的,你说真的?”
“一口唾沫一个钉,就按大有兄弟说的办。”
周月华道:“那我们回去可就按这准备起来了。”
白立山说行。
这实在是过于顺利。但于大有跟周月华不约而同想到,顺也没什么不好。
而他们走后,白吴氏便小声问:“当家的你咋就应了呢?这方家是啥家底,他于家啥家底?到时候瞧着还不得让咱们秋儿显着嫁的不好?”
“话可不是这么说。庆隆哥儿都被退了好几回婚了,这万一又被退,那可真真是嫁不出去了。再说这万一被退了,那彩礼钱不也得跟着退?那你说咱家冬儿咋办?依我说,提前也好,庆隆哥儿早嫁出去早安生。”
“那到时候是先让庆隆哥儿出门子还是先让咱秋儿去他于大家?”
“那自然是咱秋儿先去于大家。庆业是大的,总不能大的让小的。”
“这还差不多。”
白晚秋起先看于家那么一早来人,心里惴惴不安的,就怕婚事又有了什么变动。可一听只是合办,便狠狠松口气。他可不管合办不合办,只要能让他跟他庆业哥在一起,咋的都行。
事情便彻底敲定下来。于庆隆去学习的时候把消息带给莫大夫。莫大夫笑道:“我猜着你也得同意。”
于庆隆问:“为啥啊师父?”
莫大夫说:“哪个爱学习的孩子不想多个好老师?方戍那里书多,又可教你许多我都教不了的学问,我猜着你想早些成亲。”
今天梁莫没在,被他爹娘带出去一起上山了。于庆隆想着反正没别人,大方应道:“师父您猜对了。我可馋他书了。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少书,只是猜着应该有不少。”
秀才可不是那么好考的,更何况是十几岁考上秀才,他不是不好奇方戍那里的布置和摆设。
不知会不会有书架,若没有的话,他或许可以找二哥帮忙打一个。
莫大夫说:“晌午过后方家许会来人,届时我与他们说一声。”
于庆隆说:“多谢师父。”
莫大夫摆了摆手:“昨日我与你讲过‘何为药’,你可还记得?”
“记得,”于庆隆说:“天地万地皆可为药。”
“怎么讲?”
“万物秉天地之气而生,却因所秉之气不同而各有其偏。人乃万物之灵,其秉承之气与天地丝毫不爽。病之生皆因有其偏。或偏阳偏阴,或偏寒偏热,用万物物性之偏救其偏,故为药【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