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前你不是这么说的!(224)
骊珠被他亲得手心发痒,不得不松开。
骊珠突然想到了什么:“你跟薛怀芳说了什么?他怎么走得那么干脆,还没迁怒你?”
“男人能聊开心的话题还能有什么?”
裴照野轻笑一声:
“我跟他说,我有家传秘方,能壮阳,包他重振雄风金枪不倒——”
薛怀芳到现在也不知道,裴照野就是把他挂了一夜,害他不举的罪魁祸首。
骊珠听得皱鼻子:“然后他就高兴了?”
“何止,还说下次喝酒叫我,介绍几个朋友给我认识,好东西一起分享。”
“……好低俗的交友。”
“都跟你说了,男人就是这种东西。”
他看着骊珠嫌弃的表情,笑得胸口发震。
骊珠却笑不出来,有些发愁地看着他:
“可你又不是这种东西,你帮了郡学里那个少年,他却不一定领你的情,还觉得你是在讨好薛怀芳。”
裴照野无所谓:
“我是来跟谢稽学东西的,不是来交朋友的,他们想什么我压根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啊。”
她的拇指贴上他的唇。
“这里不是什么邪术,是你受过的伤。”
他定定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细眉。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忽而唇瓣微张,轻轻含住了她的指尖。
濡湿的舌和坚硬的银环,两种触感同时从指尖传来。
骊珠被他舔得有些背脊发麻,明明是她的手指在入侵他的口腔,那双浓黑的眼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她,像要钻进她心里去。
“……你不觉得痛吗?”
骊珠很怕自己的手指弄疼了他。
“不痛,”他吻了吻她的手背,“只觉得爽。”
“……”
“放心好了,这些公子哥都是锦绣堆里养出来的小羔羊,现在对我还有些敌意,等过几日,我溜他们跟溜狗一样。”
裴照野将搁置一旁的发冠拎过来。
“公主替我戴上发冠好不好?”
方才跑马太热,裴照野解了发冠,散着发。
骊珠红着脸在旁边的溪水里洗了洗手,擦干之后,才伸手替他束发戴冠。
她做得很熟练。
简直比替自己挽发还熟练百倍。
而且还总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瞥他,仿佛他戴冠之后再看他,会让她有些心虚一样。
裴照野目光幽深地盯着她。
骊珠的确有些心虚。
因为他一旦束发戴冠,骊珠就很难不用前世看裴胤之的目光去看他。
可他又更稚嫩,更年轻。
让“他们是处于不同时间的两个人”的这种感觉愈发强烈。
骊珠正想着自己这样算不算同时喜欢两个人,下一刻,刚在他下颌系好结的同时,他的唇便压了上来。
骊珠缓缓提了一口气。
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模样,她忽而心口酸涩,没有闭眼。
裴照野却能清楚感受到,扶着他肩膀的手有多柔软,腰腹贴得有多紧。
他偏着头,一遍又一遍地吻。
……算了,看在她能消气的份上,下次也不是不能穿着这身衣服做。
第71章
驿卒带着骊珠的书信, 穿过几场春雨,抵达雒阳城时,堤岸边的垂柳刚刚抽条。
街头巷尾飘散的却并非春日的气息,而是焚烧香木的味道。
南雍遵循周礼, 以柴木祭祀亡者, 每到先皇后的祭日, 一把又一把的柴木将会从月初烧到月末,昼夜不歇, 整个雒阳城上空烟熏火燎。
不止如此, 百官还要每人写一篇追悼先皇后的诗赋。
今年的百官更加忙碌。
不仅要抓耳挠腮写出让陛下满意的诗赋, 还要忙着为加封女侯之事吵得不可开交。
“……让他们写诗赋, 是谁在撞柱子?”
明昭帝开口, 声音在空荡的长秋宫内回响。
覃敬缓缓入内, 在软垫前跪坐, 朝火堆里洒下一捧细碎香木。
“回陛下,是徐御史。”
“老东西的骨头就是响,这么老远都能听见。”
明昭帝慢悠悠地感叹了一句。
“谁拦住的?”
“郑太傅, 不过不是拦住的,徐御史喊着‘女侯是假,公主窥伺神器是真, 实乃社稷之大祸’撞柱, 郑太傅便用头把徐御史撞在地上——”
“还说,公主出巡至今做的事桩桩件件都有利于南雍,徐御史蓄意污蔑,是受北越王指使的奸细,要查他——臣走的时候,嘉德殿的大臣们还在拉架呢。”
说完, 覃敬顿了顿。
“陛下给公主找了个好老师。”
明昭帝在烟雾中睁开眼:“太傅也是负儿的老师,日后辅佐负儿,只会更尽心。”
古井无波的目光落在明昭帝的背影上。
真的吗?
到了今日,沈负还是那个朝野内外都深信不疑的未来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