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恶毒女配反向攻略(282)
“稳住!”江临月在风浪中大喊,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撕扯得断断续续。
她双手死死握住船桨,不再是全力向前划动,而是更多地用来努力稳住船身,对抗着浪涛带来的冲击和旋转力。
江赤杨在船头也是如此,他压低重心,用身体作为配重,配合着江临月的动作,拼命维持着船的平衡。
他们牢记着老渔民的指点,也凭借这些日子对水性的些许理解,没有一味地抵抗波浪,硬要划直线冲向对岸——在那样的风浪中,这样做只会让船头正面迎接浪涛的全力冲击,极易倾覆。
相反,他们顺着波浪和水势,在确保大方向的前提下,巧妙地利用水流的力量,顺流前进。
浪头打来,他们尽量让船侧一些角度,减少正面冲击;浪谷时则奋力划几桨,借力向前。
虽然路线变得曲折,速度也慢了下来,但却最大程度地保证了船的稳定和安全。
他们有所准备,对可能遇到的风浪有心理预期,配合也算默契,即便如此,依旧感到无比艰难,每一次巨浪拍来都像是从鬼门关前擦过。
更别提其他那些准备仓促、或者毫无经验的人了。
风浪之中,惨剧爆发。
有的船直接被浪头拍翻,船上的人惊叫着落入冰冷的江水,挣扎几下便不见了踪影;
有的船本身就不结实,在波浪的剧烈颠簸和撞击下,直接散了架,木头、木板瞬间被江水吞没;
还有的船虽然没翻没碎,却在浪中疯狂地打转,船上的人早已吓傻,失去了方向感,也耗尽了力气,根本划不动了,只能绝望地随着波浪起伏,听天由命。
哭喊声、求救声、风浪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的交响乐。
江临月和江赤杨也顾不上别人了。
在这滔天巨浪面前,自保已是竭尽全力。
他们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水流的每一分变化,调整着船桨的每一个角度,对抗着风浪的每一次袭击。只顾着自己已经够费力了。
小船在波峰浪谷间剧烈起伏,时而冲上浪尖,能短暂看到前方一片混乱的江面和遥远的、似乎永远无法到达的对岸;
时而又重重跌入浪底,被浑浊的江水包围,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彻底吞噬。
每一秒都漫长如年,每一刻都在生死边缘徘徊。
但他们没有放弃,依旧咬着牙,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和学来的技巧,在狂暴的江水中,艰难地、一点点地向着南方挪动。
历经千辛万苦,闯过了江心最狂暴的风浪区,江临月和江赤杨都已是筋疲力尽,浑身湿透,被冰冷的江风吹得瑟瑟发抖。
然而,还没等他们喘口气,新的、甚至可能更加致命的挑战就横亘在了眼前——靠近岸边的区域。
这里的水情远比江心更加复杂诡异。
狂风被两岸的地形挤压,变得更加风高浪急,浪头杂乱无章,从各个方向拍打过来。更可怕的是水下——布满了一处处隐藏的暗礁!
这些暗礁如同潜伏在水下的猛兽獠牙,平时隐没在浑浊的江水中,难以察觉。
但当小船被波浪推搡着靠近时,它们便会露出狰狞的面目。
江临月和江赤杨眼睁睁看着前方许多好不容易闯过风浪的小船,在这里功亏一篑。
有的小船速度快了些,或者方向没把握好,船底猛地撞上坚硬的礁石,瞬间船毁人亡!
木材碎裂的刺耳声响甚至能短暂压过风浪声,船上的人连惊呼都来不及发出,就被冰冷的江水吞没。
更多的则是渡不过暗礁区。
湍急的水流在礁石间形成复杂的漩涡和回流,力量大得惊人。
许多小船一旦被卷入,就如同陷入无形的泥沼,任凭船上的人如何拼命划桨,都只是在离岸边不远的地方徒劳地打转,根本无法前进,甚至还在被一点点拉回江心或者推向更危险的礁石群。
船上的人绝望的呼喊声被风撕碎,听得人头皮发麻。
南岸看似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由死亡编织的篱笆。
江临月和江赤杨的心沉到了谷底。但他们没有时间恐惧,自己也已经驶入了这片死亡水域。
“小心水下!”江临月嘶哑地喊道,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翻滚的水花,试图分辨出哪些是正常的波浪,哪些是水下暗礁。
江赤杨也在船头奋力调整着方向,躲避着肉眼可见的浪涌和可疑的水流涡旋。
他们也开始了尝试。
一次,两次……他们试图寻找一条可以通过的水道。
但暗礁分布毫无规律,水流又急又乱。
好几次,船底都传来了令人牙酸的刮擦声,吓得两人心脏骤停。
全靠船身是实木挖凿,相对厚实,才没有立刻解体,但那声音无疑宣告着危险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