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成了对照组后:我优雅掀桌(9)
大伯陆卫民几个箭步冲出来,佝偻的腰都直了几分,他身后跟着一溜饿软腿的汉子,三伯陆卫国、四伯陆卫华也在里头。
他们卸下两袋米和一箩薯,朝村里集体仓库挪去,麻袋在肩膀晃悠,像驮着全村的命脉。
看着他们远去,陆卫庭安排他四儿子陆庆凯和他三哥陆卫国带着他们把粮食搬到推车上,装了四推车,剩下的让村里面的小伙子一人背一袋往回走,
没等粮车停稳,晒场边的土屋门“哐当”全开了。
李婶子趿着露脚趾的布鞋奔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五毛:“卫庭!我家断粮三天了...给二斤红薯成不?”她眼里噙着泪,黄皮寡瘦的脸忽地涨起红光。
孩子们闻着味儿,泥猴子似的从草堆后钻出来,蹲在车边盯着白米粒不敢伸手,涎水直往土里掉。
“排队!拿票子来!”陆卫庭拍着磅秤,他三哥卫国从怀里摸出记账本,眉头拧得死紧。
二斤大米8毛,一斤红薯2毛,可来的纸币大多是毛票、分票——张跛子婆娘拿出一块钱钱,够买五斤红薯,可她抱着一块带泥的薯块,咯咯地笑出声来:“有救啦!俺家娃终于不嘬树皮了!”
人群里炸开了锅。不知谁喊了声:“大队长弄来救命粮啦!”
哭的、笑的、磕头的,满土场都是声浪。陆卿瑶默默看着,鼻子发酸——他爸正压低嗓门对大伯卫民说:“仓库管好,省着点...大伙都饿不死!”
粮堆一点点矮下去,钱匣子里塞满了零碎纸币,沾着汗和土星子。阳光爬上晒场青石,陆卿瑶只觉得,那堆粮食不像吃的,倒像刚点燃的火苗:烫烫的,叫人挺直了脊梁骨。
粮堆终于见了底,太阳也从东方晃晃升起。
晒场上的人群渐渐散去,留下的只有满地深深浅浅的脚印和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虚脱与宁静。
钱匣子沉甸甸的,里面塞满了各种面额、甚至带着体温和汗渍的零钱,陆卫庭仔细地锁好,招呼他三哥卫国把记账本收妥。
喧嚣平息,陆卫庭这才有空仔细看向一直安静待在角落的女儿。
他走过去,粗糙的大手用力拍了拍陆卿瑶的肩膀,声音带着搬运粮食后的疲惫,却异常温和:“瑶瑶,今天……多亏你了。”
太阳照在陆卿瑶的脸上,他能看到女儿鼻尖泛红,眼眶还带着湿润的痕迹,显然刚才的场景也深深触动了她。
他没有多问那“同学来货”的细节,只是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一种不言自明的骄傲,“走,回家。”
和大伯他们分开,陆卿瑶跟着陆卫庭和四伯陆卫华往家走,四伯的家就在她家旁边,所以他们一路走,她家几个哥哥和几个堂哥早离开晒谷场了,去后山把她另外藏起来的粮食搬回家。
来到陆卫庭家门口,陆卫华笑着和他弟说着,他得赶紧回去,他家老婆子肯定煮好饭,在等他回去。“老六,我先回去了,等忙完了,大家再坐下来好好聊聊。”
“好,晚一点再谈,庆国和爱东他们几个应该已经把你们那一份送回去了,赶紧回去吃饭,好好休息,忙了一晚上了。”
和他四哥打好招呼,带着陆卿瑶走进院子,
“妈,我们回来了,你和大嫂在做什么好吃的。”陆卿瑶关上破旧的木门,就看到她妈卿雪燕和大嫂张乐乐在厨房做饭。
她妈其实就是他爷奶以前做工地主家的孙女,当年三少爷带着妻子逃出去了,躲进大山里。
她爷奶知道后一直偷偷摸摸给送东西,卿家待人友善,钱也不少给,大少爷让他们离开的时候,让他们还带了不少好东西走的,他们落难了,爷奶能帮一把是把。
她妈在十岁的时候大雪封山,一场大雪压塌了房子,就她一个活了下来,她爷爷奶奶称是以前的朋友闺女,家人都过世了,带回来做童养媳的,村里的才放心,落户到他们家来。
至于大嫂张乐乐是她大哥陆庆国在河边救下的知青,他大哥是高中生,现在是村里的记分员,两个人生下陆小杰和陆小童龙凤胎,现在都七岁了。
卿雪燕看着回来的两人,放下手中的刀,走了过来。“你们俩回来了,累了吧,桌子上给你们留了粥和饼子,赶紧吃完去休息。”
陆卫庭把那个沉甸甸的钱匣子放在了桌上,发出闷响。“燕子,你等一下忙完,把钱匣子的钱整理好,到时候再给瑶瑶。”
卿雪燕拿起桌上的钱匣子,满脸笑容,
“我们在包饺子,你五堂哥从黑市弄了一点肉,给我们送了一些来,你们先吃,我现在就去整理钱票,饺子有你大嫂弄就好了,你三嫂带着几个皮猴子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