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娇娇一撒娇,腹肌硬汉顶不住(346)
夜幕降临,江桃坐在病床边,看着女儿熟睡的脸庞。窗外,八十年代的沪市华灯初上,南京路上的霓虹灯透过窗帘映进来,在墙上投下变幻的光影。明天将是一场硬仗,但为了女儿,她准备好了。
袁梅的办公室永远弥漫着檀香的气息。江桃站在红木办公桌前,看着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那张严肃的面容上投下道道阴影。她将徐长春的诊断书缓缓推过桌面,纸张与实木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四十年的老中医,总不会看错。”江桃的声音很轻,却让袁梅修剪整齐的指甲在诊断书上掐出一个月牙形的凹痕。
袁梅的视线扫过纸上遒劲的毛笔字,突然轻笑一声:“江同志,你女儿确实优秀,但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话音未落,江桃从布袋里掏出一双舞鞋。淡粉色的缎面被拦腰剪断,像两只折翼的蝴蝶瘫在办公桌上。袁梅的呼吸明显滞了一瞬——这是专业舞者才懂的痛,如同看见新生儿被扼杀在襁褓中。
“昨天下午,林小曼偷走这双鞋,在楼梯间威胁兰雪放弃选拔赛。”江桃的手指轻点鞋底那道整齐的切口,“手法很专业,是不是?正好让舞者在旋转时摔断踝骨。”
袁梅猛地站起,身后的藤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转身面向书柜,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个军绿色相框。江桃看清了照片里两个扎麻花辫的姑娘,在泛黄的影像中并肩站在金黄的麦垛前。
“1972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袁梅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十岁,“右边是林小曼的母亲,我睡她上铺七年。”相框玻璃映出她扭曲的倒影:“她为救我落下病根,回城第二年就……临终前我答应过……”
第253章 保护
江桃看见她后颈渗出细密的汗珠。
“所以您用我女儿的血来还这笔债?”江桃突然抓起相框,“您看看!照片背后写的什么?”
袁梅惊愕地看着江桃翻过相框。褐色卡纸上,褪色的钢笔字依然清晰:“小梅,永远做正直的人。——秀云1979.3.8”
办公室里的座钟突然敲响,惊起窗外一群麻雀。袁梅像被抽走脊椎般跌坐在椅子上,相框从她颤抖的指间滑落,在水泥地上摔得粉碎。
“我需要证据。”她终于抬头,眼底布满血丝,“确凿的证据。”
江桃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昨晚我跟着林小曼去了五金店,这是她买扳手的收据,时间是在兰雪摔伤前三天。”
袁梅的指尖在“6mm内六角扳手”几个字上反复描画,突然抓起电话:“李秘书,现在叫林小曼来我办公室。就说……就说要讨论选拔赛独舞编排。”
等待的二十分钟里,袁梅不停摆弄着桌上的镇纸。当敲门声响起时,她迅速抹了把脸,换上惯常的严肃表情。
林小曼穿着鹅黄色连衣裙翩然而入,看见江桃时笑容僵在脸上:“阿姨也在啊?”
“小曼,”“袁梅的声音异常柔和,“把你在市歌舞团的训练计划拿给我看看。”
“现在?”林小曼的睫毛快速扇动,“在……在我宿舍呢。”
袁梅突然拍案而起:“你上个月就退出了市歌舞团!为什么撒谎?”
林小曼脸色刷白,人造革手提包掉在地上,扳手当啷一声滚出来。她慌乱去捡,却碰倒了包里的文具盒,七八枚图钉叮叮当当洒了一地。
空气凝固了。袁梅缓缓蹲下,拾起一枚图钉,金属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就像苏州那次,对吗?”袁梅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张团长的女儿突然脚底扎了图钉,退出青年杯比赛……”
林小曼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你们懂什么!我比顾兰雪强十倍!凭什么她……”
“够了!”袁梅的怒吼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她猛地拉开抽屉,取出推荐信三两下撕得粉碎,“明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学生。”
林小曼的表情瞬间扭曲。她扑上来抓住袁梅的手腕:“你答应过我妈妈!你说会让我成为首席!”
袁梅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眼泪终于决堤:“我答应的是帮你成为德艺双馨的舞者……”她指向墙上“艺德千秋”的书法横幅,“看看你干了什么!”“
林小曼夺门而出前,最后看了眼地上碎裂的相框。玻璃碎片里,两个年轻姑娘的笑容被分割得支离破碎。
袁梅瘫坐在满地狼藉中,忽然抓住江桃的手:“选拔赛前,千万别让兰雪单独训练。”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江桃的皮肉,“那小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
暮色透过窗户漫进来,给满地图钉镀上血色。江桃弯腰拾起半张照片,16岁的袁梅在麦田里笑得灿烂。此刻她终于看清,那个叫秀云的姑娘,眼角有颗和林小曼一模一样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