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对着吧台，身形挺拔如松，深灰色定制西装勾勒出完美的流畅线条。

他随意将袖口挽起，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动作慵懒却透着生人勿近。

服务生端着托盘走过，脚步不自觉慢了半拍。

走近看更加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侧脸的轮廓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眉骨高挺，鼻梁直而翘，下颌线利落如刀削，薄唇微抿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冷感。

服务生正殷勤地往青瓷杯里续水，袅袅茶香混着江水的潮气漫过来。

他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金属牌。

约定时间过了一刻钟，萧胤还没来。

凌墨寒拿出手机看了眼，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消息。

他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想问对方是不是临时有事，犹豫片刻又删了。

毕竟只是第一次见面的合作对象，太过追问反倒显得刻意。

又等了半小时，桌上的茶水凉透了，对面的座位依旧空着。

凌墨寒望着江面上被风吹起的涟漪，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火。

他转身进了江边一家清吧。

傍晚的酒吧人不多，驻唱歌手抱着吉他哼着舒缓的调子。

凌墨寒坐在吧台前，点了杯加冰的威士忌，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很少喝酒，可今天心里堵得厉害，仿佛只有这辛辣的液体能浇灭那点莫名的烦躁。

一杯接一杯，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凌墨寒的视线开始发晃，耳边的歌声变得模糊，只有口袋里那块金属牌硌着掌心，带来一点尖锐的存在感。

不知喝到第几杯，有人轻轻碰了碰他的肩膀。

“凌总？”

凌墨寒缓缓转过头，酒精让他的反应慢了半拍。

眼前的人穿着深色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颈间，额角还带着薄汗，正是萧胤。

萧胤在路上因和一辆拐弯车辆相碰，叫了保险但对方始终纠缠不放耽搁了时间。

凌墨寒扯了扯嘴角，声音发飘，“我要回去了。”

他挣扎着起身，脚步虚浮地晃了一下，萧胤伸手稳稳扶住他的胳膊。

掌心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

那温度，那力度，竟和记忆深处某个片段重叠了。

“我送你回去。”

萧胤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

凌墨寒想推开他，可浑身软得使不上力气，只能被他半扶半搀着往外走。

夜风一吹，酒意更上头，他靠在萧胤身上，鼻尖蹭到对方脖颈侧方，心里那点火气突然就散了，只剩下莫名的委屈。

“居然放我鸽子！”他嘟囔着，声音含糊，“我是什么人？”

萧胤的脚步顿了顿，低头看他。

路灯的光落在凌墨寒脸上，睫毛湿漉漉的，脸颊泛着醉后的潮红。

这副模样让他心头猛地一揪，一股陌生的情愫翻涌上来，带着强烈的熟悉感。

仿佛很多年前，他也这样抱着喝醉的人，听对方在怀里碎碎念。

“抱歉。”

萧胤的声音放柔了，“是我的错。”

他拦了辆出租车，看凌墨寒已经开始说胡话，只能先把人送去酒店休息。

路上，凌墨寒靠在后座上睡着了，呼吸均匀，眉头却微微蹙着。

萧胤侧头看着他，手指忍不住想去抚平那道褶皱，指尖快要触到时又猛地收回。

这感觉太奇怪了。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像认识了很久很久。

他看着凌墨寒无意识蹭过来的脑袋，看着对方领口露出的那截白皙脖颈，喉结忍不住滚动了一下。

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时，暮色已彻底沉了下来。

萧胤转身去扶后座的人，凌墨寒却像没骨头似的往他怀里蹭。

温热的呼吸扫过他颈侧，带着酒气的绵软。

“凌总？”

萧胤低唤一声，对方没应，只是睫毛在他锁骨处轻轻颤了颤。

他无奈地叹口气，弯腰将人打横抱起。

怀里的人轻得惊人，手臂穿过膝弯时，能清晰摸到那截纤细的腰。

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腰腹收得极紧，没有多余的赘肉，只有利落的骨感。

萧胤的指尖无意间擦过对方后颈，那里的皮肤细腻，让他指尖莫名一烫。

进了电梯，凌墨寒的脑袋歪在他肩头，发梢扫过他的下颌，痒痒的。

带着洗发水的清香，混着身上的酒气，竟奇异地不刺鼻。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这张脸却熟悉得让他心口发紧。

好像很久以前，他也这样抱着一个人走过长长的宫道。

那月光洒在对方苍白的脸上，也是这样安静又脆弱的模样。

打开酒店房门，萧胤将人轻轻放在床上。

凌墨寒被惊动，不满地哼唧一声，手臂突然抬起，精准地抓住了他胸前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