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老六公主:摆是一种气质风靡万千(144)

作者:不易老哥

闫无咎垂眸,“就是此人?”

“是,”刘波应答,“胡伯一辈子在水上讨生活,曾经是河祀主祭,在漕帮老一辈中很有威望。”

胡伯跪在地上,身子止不住得颤抖。

他的儿子、儿媳前年都死在了水上,只留下个幼孙。

可偏偏祸不单行,自己的身子骨熬不住了,托人去万安堂请那东家问诊,也无非是开些药吊着命。

眼看着精力一日不如一日,不知向谁托孤,刘波却主动找上了门。

胡伯心知是死罪,但刘波承诺将幼孙送入外县书院启蒙。

换了户籍,记在乡绅名下,不使有牵连。

将来读书识字到科举婚娶,一应的花销都由贵人承担,代价无非是这条残命罢了。

当收到一封书信、望着上头歪歪扭扭的大字时,胡伯心中已了无牵挂。

“做好应下之事,我必履行承诺。”

“多谢大人、叩谢大人的大恩大德!”

胡伯磕了两个响头,这才在刘波的搀扶之下站起。

“去吧,别误了时辰。”

“是。”

两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一旁幕僚却蹙起了眉头。

“闫公子这是什么安排,我怎不知?”

闫无咎转过身来盯着他,嘴角泛起了一丝笑意,

“殿下的手段还是太过温和了些,女帝铁了心要立储于皇女,就算拖些时日又能如何?”

“你!”

妄议主上手段,若是在凤京,幕僚必是狠狠叱责一番。

只是眼下龙门县的布局皆出自闫无咎之手,他并无控制其的手段。

心中不安的预感愈发强烈,竟顶着对方的目光不退,“你到底要做什么?”

闫无咎视其威胁于无物,嘴角的弧度又扩大了三分,

“在下替殿下着急啊,温温吞吞何时才能如意?

不妨借着这个机会一劳永逸,你说呢?”

第099章 浪潮

申初,这一忙便是两个时辰。

铅云压至河面,雨柱倾泻不歇。

即便穿着蓑衣,老县令从内到外都湿透了。

他切身体会到了这位长公主殿下的行事作风,雷厉风行、一点不含糊。

数次想要开口询问赈灾粮之事,最后却生生吞下。

这位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想来是朝廷实在周转不开,三州之地受灾,北地又有战事,也只能做到如此罢。

思虑至此,终究那问话咽进了肚子。

天穹骤然裂出蛛网般的银纹,闪电劈开云层时,天地间炸开帛裂般的锐声。

闷雷贴着河床滚来,像一千口倒扣的青铜钟被槌得嗡嗡震颤。

蒙坚拍马向前,“殿下,落雷太急,还请停马歇息片刻。”

雨水顺着头盔的缝隙流下,秦昭琼紧蹙眉头,“前方回龙滩旧址停驻。”

“是!”

不多时,大军抵达附近,在河边扎营。

河面宽阔,确实利于行舟,且设了码头。

若非水情,南来北往的商船在此停靠。

货物经此地发往苍龙东道、朱雀南道、天玑道,正是水上交通枢纽。

但凡事有利有弊,航道拓宽占用天然泄洪区。

搁在寻常雨水多的年份也不算什么,偏偏遇上了五十年不见的水情。

由于河道拓宽开设码头、导致原回龙滩区域下游形成了上宽下窄的局面。

长期泥沙淤积,导致河床高于两岸,正谓悬河。

天工司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这一段两岸加设河堤,每年码头收入也要投入一部分用于清理积沙。

按秦昭琼的经验,此处便是最重要之地。

若是能守住,整个河内州的水情便得到了控制。

她并未休息,立刻带着王总制、卢县令沿河堤巡查。

没走出去多远,便见一群民夫顶着暴雨搬运沙袋。

数百民夫弯着脊背,驮着吸饱了雨水、胀得鼓囊囊的麻袋。

青筋暴起的手掌扣进草绳,指节泛着惨白,脚掌陷进淤泥里,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禀殿下……”亲卫搀扶着老县令,他喘着粗气开口:“下官担心河堤有碍,已加紧命人加固。”

秦昭琼点了点头,这位县令跟她想到了一块儿,“如何征辟民夫?”

“他们大多是漕帮的力工,发水了没有商船、无以为生,以工代赈。”

卢照川又想到了带麸糠的赈灾粮,暗暗寻思等洪水退去是否额外发些工钱。

往来的力工自然发现了靠近的一行人,见县令大人小心翼翼陪在身旁的模样,想来这位便是朝廷的钦差。

拼命冒雨搬运沙袋,换来的却是掺足了麸糠的赈灾粮,心里头像梗着块石头般难受。

闪电乍现,他们看清了长公主身边拱卫的数百禁军。

青灰色盔甲沾着雨水,却依然刺痛了他们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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