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老六公主:摆是一种气质风靡万千(316)
他想着的是暗中提醒,等人进去赌场之后自己赶紧去报信。
这样事后清算的话,也好减轻罪责,却没想到被自己人摆了一道。
可里头守门的比外头的要高一级,按帮规不得违逆。
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又怕耽搁太久被后头的人瞧出破绽,只能闷闷答应了一声。
两人却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完全被秦昭玥一行看得清清楚楚,只不过都不在意罢了。
小子闷声在前头引路。
这地下通道修得一人半高,倒也不算逼仄,只是每隔十几步几乎就要拐弯。
不仅如此,还有分岔路,竟修得如同迷宫一般。
秦昭玥可以确定,他们现在已经脱离了米铺地下的范围。
好家伙,别看这伙人混得不咋地,但这总部修得水平可不次。
七拐八弯的,终于来到了正地方。
打开门,一股混杂的气味扑面而来。
第227章 活腻了?啊!
很难具体形容那气味,浑浊闷热。
混着汗臭、劣质烧酒、廉价灯油的气味,还有陈米的霉味、泥土腥气和……咸鱼的味道?
秦昭玥分辨不出,仅仅呼吸了半口就掩住了口鼻。
后头三人没动弹,对此都有所预料。
石壁上每隔几步便挂着一盏陶碟油灯,光线还算明亮。
将攒动的人头和腾起的烟雾映在墙上,如同鬼影幢幢。
这处空间不小,跟米铺差不多。
正中间的主区是骰局,用一块磨得发亮的门板当赌台,围满了人。
地上铺着脏污的草席和破麻袋供人跪坐。
右侧小块区域安静些,玩的是双陆叶子戏。
靠墙用木框子倒扣成了“雅座”,铺着打补丁的粗布。
左侧是花活儿,一个个小摊位,赌什么的都有。
一眼眺望最深处,有个像当铺一般的高账房,一旁挂着借贷的木板。
秦昭玥快速掌握了此地的布局,有些不情不愿放下了膀子,不再掩住口鼻。
围在中间赌台的人最多,喧闹声也最大。
有人裤腿还沾着泥,脱下磨破的草鞋垫在身下,像是个力工。
紧盯着骰盅,手里攥着刚结的几文力资。
有个身形瘦小的,衣袖沾着陈年的油渍,估计是油铺的伙计。
眼睛滴溜溜得转,似乎想从庄家手法里看出些门道。
愁眉苦脸的小工匠额头冒汗,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席子上的破洞,估计已经输了几局。
半老徐娘的浆洗妇鬓发散乱,下巴几乎要磕到赌桌上,死死盯着骰盅的缝隙。
庄家是个干瘦汉子,手背上青筋凸起,快速摇动骰盅。
骰子在其中“咔啦咔啦”快速滚动和碰撞,粗陋的欲望激起,众人纷纷下注。
嘭!
骰盅停下,干瘦汉子高声吼着,“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待没有人再下注,他大喝一声“开”。
“四五六,大!”
惊呼声大起,有人兴奋得吼叫,有人懊恼着叹息、低沉地咒骂。
所有这些声音都被厚实的泥土和米袋包裹,形成一种令人心烦意乱的嗡嗡声。
秦昭玥撇了撇嘴,面露不喜。
这跟她想象中的赌场相距甚远,太低端了。
“贵客可以放心玩乐,咱们这儿安全得很,小人还要回去看门,就不陪了。”
小心翼翼试探,结果发现面前四位连看都没看他,于是壮着胆子绕了开去。
他不敢在这里示警,何况人家还没有做什么。
作为四海帮的老巢,地下四通八达,他可以抄近道去给老大报信。
秦昭玥放任他离开,丝毫不以为意。
老神在在迈起王八步,那桀骜的模样,就跟巡视自家领地的老大似的。
这自然引起了看场子的打手瞩目。
场中两人、账柜前一人,都是粗壮汉子。
穿着和米铺扛米工无异的短褐,袖口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们靠在土柱或米堆旁,抱着胳膊目光冷静地扫视人群。
腰间鼓鼓囊囊,可能别着短棍或者类似匕首的短兵器。
此时视线都落在一行四人身上,警告意味十足。
秦昭玥视若无睹,巡视一圈之后靠近了那放贷的账台。
呵,真跟当铺似的高高在上,只有个小小的窗口开放,瞅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
赌钱还好,自己挣的钱,是换成吃食咽进肚子还是交给赌场,全凭自愿。
可是十赌九输,长期混迹在此的都是赌徒。
输一次两次或许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手,扭头就走或者干站着看热闹。
但总有输急眼的时候,失去理智向赌场借贷。
都是街坊邻居,想赖账根本不可能,地面上的流子有的是办法拿捏。
相比于赌场,放钱的更加可怕,闹得家破人亡的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