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老六公主:摆是一种气质风靡万千(470)
她强打起精神,厉声嘱咐:“守好院门,任何人来了立刻通传。”
说罢,再停留,提起裙摆,快步如飞地朝小姐的闺房奔去。
推开房门,屋内烛火摇曳,光线有些昏暗。
桌上摆着的晚膳纹丝未动,菜肴失了热气,凝着一层薄薄的油脂。
小姐孤伶伶地坐在窗边的绣墩上,单薄的身影仿佛要融入窗外的沉沉夜色。
“小姐。”
呼唤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可郑徽音过了好几息才缓慢地转过头。
当看清是春莺时,空洞的眸子里终于迸发出神采,猛地想要站起。
然而一日水米未进,加上心神俱疲,身体虚弱得厉害。
刚站起一半便双腿一软,踉跄着向前扑倒。
“小姐!”
春莺一个箭步冲上前,及时伸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郑徽音的手掌如同铁钳般死死攥住了春莺的手臂,力气之大,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肉里。
她浑然不觉,只是急切地仰着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希冀:
“春莺!见到人了吗?她们……可愿帮忙?”
手臂上传来的刺痛让春莺倒抽一口凉气,但她咬牙强忍着,用尽可能平稳的语气讲述。
一整日的奔波,如何吃了三公主、四公主府的闭门羹,如何在五皇子府外苦等无果,最后又是如何在酒楼外面见六公主。
还有她的恳求、六公主苛刻的条件,没有丝毫添油加醋,和盘托出。
最后几个字吐出,春莺“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坚硬的青砖地上。
膝盖砸地的闷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疼痛让她脸上的表情扭曲。
额头刚止住血的伤口再次渗出细密的血丝,染红了纱布边缘。
“小姐恕罪!”春莺额头抵地,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
“奴婢实在担心,再拖下去连这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六公主咄咄逼人、寸步不让,奴婢若是不答应,再无转圜余地。
所以奴婢斗胆,已然先行付给了她五万两作为定金。”
再怎么是贴身大丫鬟、从小长大的情分,她终归是没有得到首肯便花出去了五万两银子。
郑徽音如同被钉在了原地。
果然,此事背后就是秦昭玥在操纵。
三公主、四公主素来对她的才学赞赏有加,参加乡试又对朝廷有益,她们怎会连拜帖都不收?
郑徽音身处深闺,外界消息闭塞,全然不知陛下已下旨所有皇嗣暂居宫中。
而春莺在公主府吃了闭门羹,在五皇子府也只知他入宫未归,在酒楼外只见到了六公主,同样不知道这个消息。
所以郑徽音推演之下,得出了唯一的结论:
是六公主从中作梗,断绝了她向其他皇嗣求助的路。
郑徽音深深吐出一口浊气,“起来吧,你做得对。”
第340章 孤注一掷
五万两换一个希望,而郑徽音必须在今夜子时之前,做出最终的决定。
是孤注一掷、砸下那剩下的十五万两巨款;
还是就此放弃,接受那可能坠入深渊的命运?
春莺见小姐没有责罚,心中那块巨石终于落地,狠狠松了口气。
从小伴着小姐长大,深知她骨子里的那份骄傲有多重。
她甚至时常在心底叹息,若小姐是男子,凭她的才学,又占了嫡长的名分,恐怕早已在朝堂之上崭露头角。
成为郑国公府当之无愧的继承人,未来承爵也大有可能。
即便如今开了女子科举,国公府这沉甸甸的门楣,又岂是那么容易挣脱的?
“小姐,先吃些东西吧,若是腹中空空,脑子也不清明。”
郑徽音目光迟缓地移向桌上冰冷的饭菜,极轻地点了点头:“好。”
春莺正要转身去张罗热菜,手腕却被紧紧攥住。
“你别忙活了……”
郑徽音目光落在她额头那刺目的殷红上,抬起手,指尖轻柔地触碰了伤口边缘的纱布。
这伤一看便知是磕头磕出来的!
身边的贴身大丫鬟,代表的就是她郑徽音的脸面。
让春莺受此折辱,可见六公主心中积压的怒火之盛。
然而,此刻在郑徽音眼中,反而透出一丝希望。
六公主肯如此折辱她的人,说明她还在意,还在愤怒。
那便意味着,她或许真的会收钱办事。
若是对她彻底无视,那才真是绝望。
“痛吗?”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春莺努力挤出一个坚强的笑容,“痛,但无碍。奴婢身子骨壮实得很,这点小伤要不了几日便又生龙活虎了,奴婢还能护着小姐。”
郑徽音凄然一笑,拉着春莺的手,引她在自己身旁的绣墩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