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老六公主:摆是一种气质风靡万千(508)
裴雪檐:……
他严重怀疑,母亲或许早就对自己的厨艺水平心知肚明。
否则怎么解释,她炖的汤,自己从来一口不尝?
唔……是不是自己这次离家太久,惹母亲生气了?
还是父亲和哥哥最近犯了什么事,牵连自己遭了这无妄之灾?
一顿饭除了那碗滋味奇特的汤,其他的菜肴都是相府厨子的手艺,是熟悉的美味。
裴雪檐着实大快朵颐了一番,算是补偿了这些日在国子监亏空的肠胃。
饭后,裴玄韫淡淡道:“随我来书房。”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进入书房,熟悉的沉水香气息氤氲在空气中,令人宁心静气。
这是每次裴雪檐归家后的固定环节,裴夫人也从不会来打扰。
然而这一次,并非裴玄韫先开口询问朝局,反而是裴雪檐率先打破了沉默。
“父亲,大哥转入仪制司,更是直接参与乡试这等要务,您到底是如何思量的?”
裴玄韫沉默,面色沉凝。
裴雪檐心里咯噔一下,能让父亲露出如此为难的神色,果然是发生了什么预料之外的重大变故。
良久,裴玄韫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揉了揉眉心,缓缓开口吐露真相:
“哎……别提了,你那不成器的哥哥,他看上了六公主。”
“噗!”
裴雪檐刚刚入口、尚未来得及咽下的一口香茗,毫无形象地全喷了出来!
他猛地瞪圆了眼睛,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好不容易才止住。
什么?他到底听见了什么?!
整个人如同被惊雷当头劈中,怔愣当场,让他猜一万次也猜不到会是因为这个。
哥哥和六殿下?
这……
第367章 兄长你努力
相府书房,只点了一盏仙鹤衔芝铜灯,昏黄的光将父子二人的身影投在摆满古籍的书架上。
裴雪檐看着父亲递过来的三张诗稿,清隽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解。
“父亲,这不是那位来自西北边庭的赫连朝露姑娘所作的诗词吗?”
“嗯,”裴玄韫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我儿以为,这三首诗词如何?”
裴雪檐不假思索,语气带着由衷的赞叹:“天纵之才,惊才绝艳。”
他自然是知道这三首诗的。
当诗词刚传入国子监时,立时引起了轰动,不少以才学自矜的学子都快疯了。
若非监规严厉、教习弹压,只怕当日就要冲出监门,跑去瞻仰那位赫连姑娘。
诗词自然是极好的,裴雪檐扪心自问,自己相差甚远,中间隔着难以逾越的天堑。
但他心中并非没有疑惑。
那首《知否》写的是雨后海棠,辞藻婉约,情致缠绵。
可海棠盛放于春末,那位赫连姑娘自幼困于西北。
除了此次入京,理应从未见过海棠才对。
当然,写诗未必需要亲见。
或许她是看了某幅画,听了某个故事,又或者读了某本传奇。
心有所感,灵光乍现而作也未可知。
然而,那首慨叹“可怜白发生”的词,意境苍凉悲壮,感慨年华老去、壮志未酬。
这绝非一个十几岁、未曾经历太多风霜的边庭少女所能拥有的心境。
加之裴雪檐通晓官场,深知赫连朝露此次能入京参加科举,背后必有朝廷更深层的考量,故而心中早已有了猜测。
此刻他看向父亲,目光灼灼,“父亲,可是有人代笔?”
裴玄韫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正是。”
裴雪檐心中一凛,果然如此。
“不知是哪位隐世不出的诗文大家?竟肯将足以名垂青史的佳作拱手让人?”
在他想来,能写出这等锦绣文章者,必是学究天人、蜚声文坛之辈。
可他遍览群书,竟不知本朝何时出了这样一位诗词巨擘。
就在此时,却听父亲语气平淡地吐出了三个字:“六殿下。”
裴雪檐闻言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此事与六殿下有关?”
裴玄韫摇了摇头,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着儿子:
“你不是问诗词是谁作的么?是六殿下作的。”
什么?!
裴雪檐只觉得仿佛有一道九天惊雷直直劈入天灵盖,震得他神魂俱荡,耳中嗡嗡作响。
瞪圆了眼睛,嘴唇微张,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术般僵在原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这才重新张口:“父亲莫要玩笑,这能是六殿下所作?”
“是。”
“真是六殿下所作?”
老宰相神色淡然,“你便是问上八百遍,答案也是一样的。陛下金口玉言,难道还会骗人不成?”
看着儿子那副震惊到无以复加的模样,裴玄韫心里头莫名舒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