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老六公主:摆是一种气质风靡万千(620)
“可以啊,不过动起手来刀剑无眼,没人顾得上你,也分不出人手特意保护。
二哥若自觉有把握在二品境混战的余波中自保,大可跟上。”
秦景珩骤然止步,这话犹如一盆冰水浇下。
他一个四品境,拿什么去自保?怕是余震就能将他掀飞。
“这……你也不能就把我独自丢在这里啊六妹妹。”
“可以喔,”秦昭玥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循循善诱,
“让阿雅朵对外就说蛊虫清除需时间静养,你无非就是在这儿安安稳稳睡一觉的事儿。”
不知为何,说这话时,秦景珩总觉得六妹妹那平淡的语气里,隐隐透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
“可是……”
秦昭玥直接打断了他,转向江无涯:“师兄,麻烦处理下首尾。”
“好说,小师妹,包在我身上。”
江无涯爽快应道。只见他意念微动,那“域”的力量悄然流转。
地上那具二品护卫的尸身、溅落的鲜血、乃至那只早已僵死的蛊虫,顷刻间被一股无形巨力碾磨。
化为极其细微的粉末,随后被他精准地操控着,悉数从那破开的窗缝中扬了出去。
消散于夜风之中,不留丝毫痕迹。
看着他们三人毫不犹豫转身、即将消失在“域”的遮掩中的背影,秦景珩哀叹一声,终是认清了现实。
大局已定,他此刻确乎毫无用处且是个累赘。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挪回那张凌乱的床边。
认命地躺了下去,还不忘弱弱地提醒了一句:
“六妹妹……你,你们快点回来啊……”
语气柔软,带着几分被遗弃般的委屈心酸。
秦昭玥连头都未曾回,三人的身影在江无涯“域”的完美遮掩下,如同融入夜色的水滴,瞬息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雅朵凝神感知了一番,竟真察觉不到丝毫他们离去的气息与痕迹。
心中骇然之余,最后一点侥幸也彻底熄灭。
罢了……
她深吸一口气,敛起所有杂念,反而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抬手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推开房门。
门外月色清冷,廊下空无一人。
她反手轻轻合上门扉,旋即迈开步伐,朝着州衙大门的方向走去。
第450章 战绩可查
行至中庭,但见一方白石砌就的凉亭悄然立于葱茏花木之间。
时近白露,百越之地虽无北方的萧瑟寒意,夜风却也带上了几分湿润的凉意。
拂过亭角悬挂的铜铃,发出细微清泠的撞击声。
亭中石桌上,置着一只赤铜暖锅,底下炭火正旺。
锅内浓白汤底咕嘟作响,翻滚着各色山珍菌菇与片得极薄的肉脯。
蒸腾起氤氲的热气,混合着香料与食物本身的鲜香,在这微凉的夜风中格外诱人。
徐慎之独自踞坐亭中,正执箸自锅中夹起一箸,就着手中一杯清酿,自斟自饮。
神态闲适自得,仿佛周遭一切纷扰皆与他无关。
见阿雅朵自廊下走来,他并未起身,只就着坐姿略一拱手,笑容可掬:
“圣女,事体如何了?”
阿雅朵在亭外三步处站定,月色将她一袭红衣映得愈发醒目,面上却无半分表情,
“冥顽不灵,已种下蛊虫,天亮之前便会彻底寄生。”
徐慎之闻言,摇头失笑,仿佛早有所料:
“这位二皇子啊,还真是……始终认不清形势。”
原本尚可做个表面风光的傀儡,如今却彻底沦为蛊虫的宿体,可谓自寻死路。
他伺候这位主子多年,对其心性再了解不过。
总爱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惯作礼贤下士之态,内里却优柔寡断,刚愎自用。
这其中,未必没有女帝多年来刻意纵容、养废其心志的缘故。
他举了举手中杯盏,语气依旧轻松:
“既如此,圣女辛劳,可要饮一杯暖暖身子?”
种下蛊虫,于他而言并非坏事。
南疆势力本就稍弱于世家,如今有了这操控二皇子的手段,双方方能勉强旗鼓相当。
日后南境朝堂,两相争斗、互相制衡之局已成定数。
如此,他这斡旋于两方之间的“第一幕僚”,方能显出不可或缺的价值。
那许下的相国之位,于他这一介布衣而言,已是登天之梯,足以慰平生素志。
思及此,他心下甚觉安稳。
“不必。”
阿雅朵冷然拒绝,不等他再开口,已转身径直朝着州衙外走去。
徐慎之挑了挑眉,对她的无礼并不甚在意,自顾自又斟了一杯。
一阵夜风穿亭而过,拂动他额前几缕发丝,带来庭院中草木的湿润气息。
他忽地没来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拢了拢衣襟,心下微感诧异。